“你们关系怎么样?”
“不熟,没说过几回话。”
苏晴顿了顿,又接了句:“其实我来厂里没多少日子,跟车间里的人都不太熟。知道郑学志还是因为他爸郑师傅的缘故。他爸是老师傅了,在车间里一呼百应,连带着郑学志身边都一直围着不少人。这样的人想忽视都难。”
看上去说了一大堆,其实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为首的人挑了下眉毛:这小姑娘不太好对付啊。
苏晴回答完,往里让了一下:“外面太冷了,要不几位同志还是屋里说话吧。”
陶姐也帮着说话:“就是,有什么话咱屋里说。人小苏清清白白的一小姑娘,被你们这一整,名声上得受多少损失!”
几人互相看了下,还是妥协了。毕竟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苏晴跟这件案子有关,郑母虽然一直咬牙切齿的骂着人,但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苏晴一个人的时候还觉得挺宽敞,一下来进来三四个人整个空间显的局促起来。
其实她真的只是让让来着,没想到这些公安同志都这么实诚。
昨晚穿的外套因为沾上了火锅味,苏晴就把它挂在门口的晾衣绳上,这会有外人进来就显的有些尴尬了。
她正要把衣服收起来,就听有人嗅了嗅鼻子:“我怎么闻到一股涮羊肉的味。”
苏晴笑了笑:“那您鼻子可真灵,我昨晚跟两个朋友去后面胡同那吃的涮羊肉。这不嫌衣服有点味我就挂
这里了,准备等出太阳了拿出去晒晒呢。”
领头的那人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那件呢子外套,追问道:“那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快八点了。”苏晴回答说:“我也是回来以后才听说了这件事,说实话也挺意外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我也不知道几位为什么会找到我的头上,但我跟郑同志的事真没什么关系。我昨晚是跟同事秦池还有隔壁单位的陆朝一起吃的饭,他们俩以及火锅店的老板娘应该都能帮我作证。”
领头的那人没有接茬,而是打量了一圈屋子,然后状似不经意的说:“这屋子收拾的不错,苏同志这么年轻就能住上单间待遇可真是不错。”
苏晴笑着解释:“多亏厂里政策好,厂办的李姐觉得我一外地来的在这不容易,才分给了我这间屋子。”
“嗨,你们别看这屋子现在收拾的挺干净,那是人小苏勤快能干。”陶姐也帮着说话:“之前这屋子是出了名的破旧,别人都瞧不上,这才便宜了小苏。再说了,小苏是我们厂技术总顾问许大师亲自招进来的优秀画师,一来就是十四级工,水平高当然待遇也高。”
那几人也是有些意外:“看不出来小姑娘挺厉害呀。”
苏晴适时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拿出暖水瓶倒了几杯热水。
陶姐帮着把热水分给众人:“喝点水暖和暖和。”
领头的把水喝完就站了起来:“那今
天就先这样,希望苏同志最近不要四处走动,如果有问题最好能及时联系到你。”
苏晴也站了起来:“好的,我会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
陶姐夫一直站在自家门口听着话音,看到几人出来,一下就勾上领头那人的肩膀:“冯队长,这就走了?”
那个叫冯队长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了一颗给陶莉老公:“老高,你这新邻居什么来头啊,你觉得这事跟她有关系吗?”
“这问题我可不好问答你,我不能影响你们的思路啊。”陶姐夫抽了口烟:“不过人小姑娘有才有貌,自身前程远大不说,对象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要说郑家那小子单方面有啥坏心思还是有可能的,人姑娘犯不上跟他有瓜葛,那不成自降身价了!”
另一个年轻点的同志有些不服气:“那个郑学志可是爷俩都吃公家饭,他爸级别更高,听说一月工资七十多呢。”
陶姐夫冷笑了下:“级别高怎么了?还不是熬资历熬上去的,他都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也就是这个级别退休,还有什么盼头?里面那小姑娘不一样,人今年不到二十岁,天分好肯吃苦背景干净又有文化,将来只会比郑家那个老头子混的更好。人图他家啥,图一家子尽做那些肮脏事?”
他说完也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点冲,赶紧找补了一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郑家那父子俩以前坏事干尽
,这会有些报应都是活该。你们也别被人给影响冤枉了好人。”
想了想,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还有句题外话我不妨告诉你们,姓郑的算个鸟,人苏晴对象的老头子住在玉景山的。”
冯队长倒吸一口凉气,感激的说了一句:“多亏老哥你告诉我,要不然我差点办错事了。”
陶姐夫摆摆手:“嗨,咱俩好歹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带坑里去?”
“等这事结了,我好好请请你。”
说完,冯队长就带着手下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那个年轻点的公安还有些懵:“老大,咱们这就不查那个苏晴了?那个玉什么山的人就那么厉害!”
冯队长冷冷的看了过去:“这件事给我烂肚子里不许再提,要是惹出什么麻烦我可保不住你。”
小公安有些不服气,一个老同志在他耳边解释一句他才明白过来。
心里感叹一句:“妈呀,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就跑咱们这来了呢……”
苏晴压根都不知道,自己没弄清楚的程家家世早就被人查的一清二楚。
等冯队长这些人走了以后,她原本淡定的神情一下就垮掉了:“真是祸从天降,好端端的差点成了嫌疑犯,真是太倒霉了!”
陶姐安慰她:“公安早晚会查清楚的,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你也不用太担心。”
“我没做亏心事也不怕半夜鬼敲门,就是平白无故的被怀疑有点不开心。”
苏
晴谢过陶姐,也没心情做饭了,吃了几块饼干就去了厂里。
结果一进画室就听到了一个让她更不开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