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灝。
成灝讓劉回給劉朔打電話,就為了對個口供。幸好他長了個心眼,提早跑到劉朔面前刷了個臉。
他最近行事必須小心再小心,不能再在成家人面前露出任何鋒芒。
功虧一簣這樣的詞,不能出現在他身上。
於是當劉朔抬頭問他一會兒什麼安排時,成簫沒怎麼想便回道。
「回家。」
「你氣什麼,」成簫扶著方向盤,漫不經心道,「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算咱倆媒人。」
「你跟他較什麼勁,不該感謝他麼?」
按道理來說,當成簫開始開嘴炮犯賤時,6玖年是一定會回懟的。
但現在他滿心滿腦子想的都是另一件事。
「你知道我已經幾個月沒回去了吧。」
6玖年目視前方,淡淡道。
「知道。」
「你也知道我把穿的用的全搬走了吧。」
「廢話。」
「我屋裡早就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了吧?」
「都撤空了。」
6玖年扭頭,直直看向成簫。
「那我請問,我回的哪門子的家?」
成簫按了一喇叭,快過了前面龜行駛的車。
「今天起你搬回來跟我住。舊的東西不用拿回來了,你缺什麼我買什麼,拿我的卡。」
6玖年氣笑了:「買什麼那都是明天的事了,我床墊都搬回去了,今天晚上你讓我睡哪兒?」
「跟我睡。」
6玖年啞了。
他剛想說「可能嗎?」,下一秒又想起,他跟成簫也不是沒抱著睡過。
今天早上才從同一張床上醒過來呢。
成簫睡覺挺老實,寒冬臘月的抱著個火爐也挺舒適的,這麼仔細想想,再一起睡一晚上,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是說,你以後都跟我睡。」
6玖年簡直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你犯什麼病?冬天怕被窩冷你買電熱毯啊?把我塞進去做什麼?」
紅燈亮,車子停了下來。
成簫嘆了口氣,扭頭,看向6玖年。
「成灝在懷疑我。他這幾天會找人盯我,我不能出錯,你這一環也不能。」
「住回來,就當繼續履行婚約,還跟從前一樣,算我再欠你個人情。」
6玖年道:「住回去陪你作戲我懂,跟你睡又怎麼來的?」
成簫瞟了他一眼,踩下了腳底的油門。
「你不是火氣挺大麼。」
「什麼?」
「方便你拿我滅火。」
6玖年怔了怔,把成簫的話和腦迴路連帶著琢磨了幾遍,品出了另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