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幻想一秒便已经足够心痛了。
喻白翊十指扣着,他此刻心跳的极快,浑身有股无名的热流在烧。
身边的人转身过来,双手捧住他的脸,先开始吻他。
“放松。”严楚的嗓音低哑,“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想。”
喻白翊闻到了龙舌兰酒的香味。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长。每一口闻到的酒香都好像能钻到他身体的深处,钻进他的每一个细胞,刺激的他浑身酥麻。
喻白翊贪恋的揪住严楚的衣袖,那种龙舌兰酒的香味他禁不住想要更多。
严楚的吻落在他皮肤的各处,每一次亲吻都像是一个火热的烙印,点燃着他的身体。
后颈的腺体开始胀痛起来了。
“严楚?严楚……严楚!”喻白翊脑海中只有那个人的名字。
龙舌兰酒的气息中逐渐开始添加进一抹玫瑰花香。
“我……”
严楚没等喻白翊说下去,他下一步堵住他的嘴,继而抬手遮住了喻白翊的眼睛。
“不要看我。没事的,我没事的。”严楚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手上的力道也加大。喻白翊仰面被摁倒在床上。严楚的手指撩过他的头发,指腹推进他的发根,拖住他的头。
“跟着我,小喻。什么都不要多想,我在。你只需要看着我。”
……
前一天过得好像很慢,又好像太快。
第二天的中午,喻白翊站在严楚病房前。严家父母和文潇在喻白翊身后,轻声鼓励他:“进去吧,没事的。”
喻白翊推开门,看到躺在床上的严楚和床边围着的医生团队——哪怕现在他后颈腺体上是刚拆封的强效抑制贴,但还是对伤到严楚这件事心存焦虑。
“喻先生别紧张。”主治医生回过头,脸上是轻松的笑意,“严先生的情况一切平稳,腺体检查也都正常。”
说完,医生团队先离开的病房,床边只留下一人,是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人,她望着喻白翊:“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吧。”
“不。”喻白翊很果断的摇头,“我……我记得,您是我小时候,第一次来京市住院的时候的医生?”
吉玲很意外,但随即又释然一笑:“是,真神奇啊。”
她最近几年去了国外攻读博士学位,也是突然接到严楚的电话。听完这个离奇的故事,她下决心要回来一趟。
喻白翊在床边坐下,他近乎贪恋的描摹着严楚安睡的容颜。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他看起来确实一切平稳。显露出的皮肤上没有过敏反应的可怖红斑。
喻白翊鼻子有点酸,他犹豫了几次,还是忍不住抬起手,从被褥里圈过严楚的两根手指,小心的团在掌心里。
他后颈的腺体还有点涨,一个真实存在的临时标记真的格外神奇。此时此刻明明环境中没有任何信息素,他和严楚的肢体接触也仅有一点点,可只是这一碰,喻白翊却突然有种扑上床去狠狠将人抱住的冲动。
不行,好想哭……太丢脸了,忍住。
“我是小严母亲的同学。你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和别人打架,大晚上跑来我这里让我给他处理伤口。”
喻白翊惊讶地抬起头:“是您?”
吉玲笑了:“是我。你俩误会半天的所谓胎记,其实是我给他涂得红药水。这也说不清我到底是你们的红娘还是绊脚石了。”
“那次我算是私下给他处理的,没有就医记录,所以后来他让人去查你所谓的那个beta……其实如果当时留下了记录,其实大概率能查到他头上的。”
事情阴差阳错,兜兜转转,说不清搞笑和感动哪个更多。
喻白翊忍不住笑,他下意识托着严楚的手背去贴面颊,又害怕似的不敢真的触碰。
吉玲觉察到,轻轻一笑:“没事的,你不会伤到他。”
“我刚才也看了小严的检测报告,其实这一次他标记你,明明接触的信息素是更多的,但他的过敏反应程度却比之前那次要轻。”
喻白翊一怔。
吉玲点头:“真的。数据不会骗人。”
喻白翊嘴唇微抖,他甚至吃不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所以他不要紧对吧?他的过敏症状会好起来的?”
他的这份紧张落在一群长辈眼里就带了个可爱的意味。
吉玲一推眼镜,颇有意味的笑了:“怎么说呢?虽然没有经过详细测试,但是从现有数据来看,我不觉得是小严的过敏症状有好转哦。”
喻白翊带着水雾的眼睛闪烁着迷茫困惑。
“倒不如说,小严只是越来越适应,是身体和心理主观上的适应你的信息素了。这是一种先天性的,科学没办法解释的天生一对哦。”
喻白翊反应了一秒。
“啊!”他轻叫了一声,纤长的睫毛蝴蝶翅膀般的抖了几下,面颊涨红着,舌尖下意识舔过嘴唇。
“可是这个……也,不一定。可能就是……科学上能解释。”他结结巴巴的挤出几个字。
“科学解释啊。一定要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吉玲眨眨眼,“病患的心情和意志从来也都是医疗中需要被纳入考量的因素之一啊。这算科学解释的哦。”
“毕竟他这么喜欢你对吧?”
“好了好了,让小喻单独陪着吧。小严什么时候醒了要是看到我们一群人都在,心里要骂我们的。”
吉玲俯身,狠狠按了一把喻白翊和严楚拉在一起的量子手,随即推着严家父母和文潇都出去了。
喻白翊涨着脸,手足无措的把大家都送出去。病房门一关,室内安静下来。这时候他自己的心跳声似乎更加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