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张口结舌,半晌后惊问:“你怎么不找悟空帮忙呢?他本领大,也敢挑战玉帝。”
“屁,他再有本事,只要唐三一句话,他还是不会帮忙。”林悦恨声道。他相信唐三那种精明诡狡的性子,不会不知道朱翎出事了,可是唐三今天对这件事只字不提。他不指望那家伙出手相助。喜欢看戏是吧?他林悦现在就做一出戏让那家伙乐一乐。
“我说赌神,你要跟唐三较真就准会吃亏。”土地劝说,而后又神秘兮兮地低声说悄悄话:“我有个主意,但你记得不要把我供出来。”
“……”林悦落了一额黑线,他感觉这土地就一阴谋家,又一另类的剽悍人物。
见林悦默认,土地当他默认,便继续说:“唐三心思难测,但是小悟空就不同,他耳根可软了。你只管去求他,他肯定帮你。”
“我不是说了,只要唐三反对,悟空就不会帮忙了。”林悦早就看穿了可爱的人妻悟空有多贤惠,对这个方法不抱希望。
土地听了林悦的说法,摆出一副老江湖的嘴脸,高深地瞅着林悦,声音压得更低:“小悟空有个弱点,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要把我供出来哦。”
林悦眼角抽了抽,保证:“今天你我的谈话是机密,我不会把你供出来。”
“那好。”有了保证,土地就吃了定心丸,往下说:“你哭,再说些煽情的话,只要小悟空感动了,就是反了唐三,他也会帮你。”
“哈?”什么狗血方法,林悦傻眼了:“唐三呢?他念个紧箍咒不就完了?!”
“赌神,你怎么看不透彻。我问你,朱判的弱点是谁?不就是你?可朱判就不是你的弱点么?爱情呐,就是一柄双刃剑,你拿着它,就必须有所觉悟。”土地白髯飘然,凝神远瞩。
土地诗人了,哲学家了。
林悦唇角轻抽,实在也没办法,破罐子破摔,他豁出去了。
“好!就这么办。土地,待我找回朱翎就给你销债。”话落,林悦撒腿就跑。
目送林悦离开,土地轻叹:“找回来再说?唉,这方面倒是长进了。”
林悦没有立即去找悟空,反而先去找福伯。他像交代遗言般罗列了一大堆事务,把钱家甚至自己在意的人托付给这位老人,再跑去找水绝流。
没一会他就找到水绝流,那时候水大侠正在廊下打坐。缕金香炉青烟袅袅,冬日暖阳给这一身宽袍广袖洒上金光,与之相比,满院雪树银花虽然堪称绝美,却也为之失色。林悦刚才跨进院门就不敢再进半步,一是不敢走进这如画的景致,二是没有决定是否要坦白前去地府的事。
要隐瞒吗?
水绝流感受林悦的到来,缓缓睁眼,眉梢轻轻挑起,刚才的宁静已经散去,水绝流又是那一身傲骨的大侠。他注视林悦,虽然从钱无尽的外壳看不所以,但他已经习惯用心去感受这个表里不一的人,他感觉到林悦的不安。
“有什么事?”水绝流主动问话。
林悦猛地惊醒,虚笑着迎上去,见到三娃在旁边静静地啃着馒头,不觉微愕。这么大块头的人,刚才竟然完全被忽略了,林悦不觉感慨水美人的气场强悍。他让三娃先到外面去候着。
水绝流沉默,目光随着林悦移动,静静地观察。
林悦赶走了三娃,搓着手掌,稍稍压下犹豫不安的心情,走到水绝流身边坐下。
“水,朱翎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要去帮他。”
“嗯。”水绝流虚应一声。
林悦看着水绝流的侧脸,轻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福伯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你有任何需要就找福伯,他会照顾你。”
水绝流沉默。
林悦重叹,嘀咕:“我可能回不来了,能不能给我一个吻做纪念啦?”
回不来?水绝流侧眸一想,记起朱翎是‘下面’的人,意识林悦此次的行动可能十分凶险,不禁咬牙。他想要阻止,却更清楚关于朱翎的事情,他说不动林悦,只有将话往肚子里吞。“想要就自己来取。但是别忘记你的承诺,若毁约,日后黄泉路上遇见,就莫怪我无情。”
林悦微愣,等完全理解话中含义,不觉抚额叹笑。水绝流是个妙人,就妙在这种别扭性格上头。林悦心中悸动,缓缓探身轻吻水绝流的唇,原来只是轻轻摩蹭,打算就此做罢,不想水绝流双唇轻启,吐出温热气息,吸引他深入,勾缠住那湿热温软的舌头。
黏膜的接触让二人渐渐升温,呼吸也变得急促,肢体贪婪交缠,互相摩擦,本想藉此满足欲望,却挑起更多更深的情欲。相偎的身体倾倒雪地上,雪的冷却影响不了他们,二人的动作越发原始。林悦的膝盖往水绝流股间顶去,水绝流就像被触动的捕兽夹,腰身弓起,骤然收紧的双腿将林悦的夹住。
热力传递,几乎要让人疯狂。
林悦忘情地以门齿啃咬水绝流柔软的唇,膝下使坏般故意往前撞去,把身下人顶得连连轻吟,腰身触电般弹动。
他很想要水绝流,可是现在不行。
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让林悦忍痛放开水绝流,翻倒在旁边粗喘着。才分开就感到唇干舌躁,他很想再从那口中汲取水分。实在难以抵抗心中邪念,林悦发狠般低吼,挖起一把雪放到颈窝里,冷得他抽了一下,直打哆嗦,但终于变得清醒了。偏首看向水绝流,大侠的情况也不太好,正咬唇深呼吸,胸膛的起伏深重且急促。
林悦失笑,低喃:“天呐,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要憋坏,真想继续。”
水绝流咬唇咬得更紧,故作平静,飞红的脸颊却出卖了他。
“哼,除了在房间里,哪里都别想。”
林悦微愕,继而失笑:“好了,别勾引我将你抱回房间里继续。”
“我并不是……不是这种意思。”水绝流显得气急,坐起身避开林悦的视线:“你走吧。”
林悦苦笑:“先让我冷静一下……脑子跟下面。”
水绝流一窒,没有说话。
见他不反对,林悦干脆也环腿坐在他身侧,笑说:“要不要靠着我的背?”
林悦不过是随口说说,谁知道背上一重,水绝流正与他背靠背坐着。他虽然惊讶,但也没有打破此刻的温馨。
四周静谧,他们彼此聆听对方的呼吸声。放目是一片雪白,角落一棵老木棉,火红的花朵落尽了,枝头上凝霜似晶钻般璀璨。偶有风过,檐上积雪簌簌洒落,银色枝丫摇曳生辉。
过了一会,林悦拿脑袋轻磕水绝流的,低声说:“要走咯。”
没有回答,但林悦感觉到背上重量变轻,知道这便是放行通知。他爬起来,要走,却又有点犹豫,想要多留一会。
此行毕竟涉及鬼神,吉凶未知,林悦在这里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水绝流了。
“早去早回。”水绝流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语气有点冲。
林悦笑了,他喜欢这种有人等待,有归宿的感觉。不自觉伸手轻摩水绝流的发顶,也想不到还能说什么,便放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