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水的明亮色睡衣,勾勒出来的线条特别养眼。
我不看白不看的看了两三秒。她抗住我的注视了,提起桌上的油灯说:“你不留我,我就走了。”
她脚步不稳的跑出房门,一出门口,她看着院子那边,整个人一下绷住了,紧跟着惊恐的一声尖叫:“有……有……鬼啊!”直接吓晕了过去。
我紧跟着几步来到房门口,寺庙院门到大殿中间的空地,八个纸扎人抬着一张血红色的纸棺材。
最前头一个矮小的纸扎人,提着一个灯孔,上面写着主持的法号:悔悟。
一伙纸扎人抬着红着纸棺材,大半夜的在那左摇右晃,看着挺瘆人的。
这八成是津门卫纸人张家来找麻烦了。
我正准备过去灭了这群不请自来的玩意。
然而晕迷倒地的乔大琴突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她踮着双脚,脚步飞快的朝一群纸扎人走去。
是走,不是跑。只是两条长腿僵直着,走的频率很快,比奔跑还快。
她冲到纸扎人堆里。
一脚踢翻引路的小纸扎人,一只附体在纸扎人上的小鬼被踢出来。
她伸手一抓,那只小鬼被她抓在手里。
小鬼挣扎着,哀嚎着,惨叫着,被她三口塞进了嘴巴。
她吃掉小鬼的那一幕,很邪门。
当她三口吃掉一只小鬼,一个,两个,三个……一伙小鬼从抬棺材的纸扎人里出来,抛弃纸扎人,跑了个一干二净。
附体在纸扎人上的一群小鬼都跑了,纸扎人东倒西歪,倒了一地。
我紧跟着几步走过去,乔大琴踮着脚,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面对着地上的红色纸棺材,似乎警惕着红纸棺材里的什么东西?
当我走到她跟前,她似乎挺怕我的,直接摔在了地上。
一声痛哼,乔大琴再次像做噩梦惊醒一般,惊醒了过来。
她看到周围倒了一地的纸扎人,恐慌的跳起来,抓着我的胳膊,躲到了我的背后。
她害怕的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我看了她一眼,抖开她抓着我胳膊的手。
她揉着身上摔疼的位置,害怕的看着地上的纸扎人说:“纸扎人怎么会动?这……这都是你打倒的?”
“不,这都是你打倒的!”
“我?”乔大琴瞪着眼珠子,抱着双臂,哆嗦的厉害。
换谁做了什么事情,等清醒过来,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都会恐慌不安。
未知的恐惧,不会因为时间变长而淡化,只会在内心不断的积累,直到恐惧过这个人的承受能力,导致这个人疯。
“对,是你。”
我讲了她从房间出来,被吓晕之后,直挺挺的站起来,踮着脚快步走到纸扎人群中,打烂了纸扎人的事情。眯眼打量着她说:“你还三口吃了一只鬼。”
乔大琴不安的咬着手指头,害怕又欣喜的抓住我的胳膊,再次问:“你不怕我对不对?你也不怕这些东西对不对?你能救我对不对?”
她一连串的询问,不安,恐惧,紧张,期盼……复杂的情绪交缠在一起,旁人见了都会感觉头皮麻。。
我说:“我和你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帮你?如果我和你有亲有故,我会嫌弃你是一个麻烦,离你远远的,免得你找我麻烦。所以咱们聊点实际的,我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求求你救救我,我有钱,我这就回房把银行卡和身份证手机都拿过来,交给你保管。只要你救我,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乔大琴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抓着我的胳膊。
我扫视了她的身段一眼说:“是吗?”
乔大琴慢慢的松开抓我胳膊的手。
看我的眼神生了一些变化,带着浓浓的期待,还有淡淡的讨好和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