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破道令打在小智可脑门上。
撕啦,咔嚓,纸片撕裂,竹篾断裂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小智可”被拍出去,砸在旁边一辆跑车上,变成了一个红纸包裹的纸扎人。
白纸描绘出的清秀五官,活灵活现。仰着砸裂了的脖子,一双朱砂点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画出来的红色眼中,好似带着惊愕和疑惑,还有不甘心。
我一声冷哼,纸扎人灵动的感觉便消失了。
周围停放的车子,前灯,尾灯,忽然闪烁了起来。
呜呜呜……
好几辆没有人驾驶的汽车,引擎轰鸣声响起来。
背后几米开外,一辆黑色gT—R提极快的朝我撞过来。
我听到声音回头,车子已经到了我眼前,皮肤都察觉到了车子冲过来带起的劲风。
这要是撞死了,不是也残。
就算是往旁边躲,周围别的汽车已经启动,等着我了。
我条件反射的起跳,斜跳起来,抓住了一旁表面打磨像玻璃一样的钢柱。
头顶一根电杆爆炸,玻璃碎屑射过来。
我一推钢柱,借力跳出去,踩着一辆车顶上。
躲避着头顶爆炸的灯杆,几个跳跃,在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里,跳到了三十几米开外,相对安全的位置。
无极拳包括手眼身法步。
危机关头,两三个呼吸内,跑出三十几米远,我感觉全身血液再高流动,每个毛孔都张开了,所有细胞都在跳跃。
“嘶!”
我脚步一落地,借机换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盘坐在的。
观想三面九眼十八臂的观音。
手掐寂灭法指,用冥言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杀三界众生,度众生寂灭。
冥言起,引擎的轰鸣声停了,炸裂的灯管声也停了。
我再睁眼,一楼原本停放整齐的车子,横七竖八。
天花板上一根根的灯光,灭了有一大半。
十几米开外,上二楼的滑道处一片昏暗,八个太监打扮的人抬着一顶大花轿。
紫色八角轿顶,挂着八个金色铃铛。
叮叮当的声音,似有似无,听着令人心底毛。
金漆的轿底,雕刻着青白的云朵。
大轿子内部跟两进的老宅子格局差不多,有两层轿帘。
第一道门青色的帘布,成八字左右敞开。
第二道门明黄色的帘布,阴风鼓动,依稀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穿宫装的女人。
两道门中间,有一米多开的距离。
一身血衣的女人,跪坐在一侧拿着扇子。一身青衣的女人,跪坐在一侧提着灯笼。
这个血衣女人,就是之前我在观音大殿碰到的红衣厉鬼。
“贤妃娘娘,就是此人仗着佛门神通欺负奴婢,还要跟奴婢玩游戏!”红衣阴冷的瞥了我一眼,跪坐着转身,面对着帘布里面的宫装女子拜了过去。
这一幕令我整个头皮都麻了,因为我想到了上京一个恐怖的位置,故宫。
故宫经历了明清两代,天晓得里面死过多少太监,宫女,以及争宠失败的怨妇。
那儿才是上京最恐怖的位置,白天那么多游客人气冲天,但走在一些宫殿里依然感觉背后麻,阴森压抑。
那潭水有多深?奇门历代高手都没有弄清楚。总之一句话:人走人的阳关道,鬼走鬼的幽冥路,对待故宫里的玩意,都是默契的不搭理。
这尼玛是有多倒霉,早知道就在观音庙灭了这只红衣了,跟她玩什么游戏?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我盘坐在地,看着门帘底下露出的花盆鞋,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