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意一心帮扶皇帝,为皇帝掌权殚精竭虑,没有丝毫自己的私心,这可能吗?
谢禹珪最终只能说一句:“骆尚书,皇帝并非明君。”你是一个聪明人,不要助纣为虐才?好。
“意谨记谢內史教诲。”骆意起身朝谢禹珪奉手一礼。
谢禹珪摇摇头,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淹没在漫天的大雪里。
“谢老。”席瞮唤了一声?愁眉不展的谢禹珪,刚才?皇帝朝这边看过来,正?好就?看到谢禹珪一脸愁容,顿时不悦。
谢禹珪已到古稀之?年,差不多就?要乞骸骨还乡了,至今还立在朝中也是想为谢氏子弟再铺一铺路,叫他?们?能走得更好些。实?在没必要在这时候惹怒皇帝。
皇帝行事看起来愈荒唐,实?则都是些小事,朝中大事皇帝办法乾纲独断。
就?说这次彻查士族圈地,皇帝还在气这个气那个,各处司隶校尉配合御史台、刑部、大理寺早就?行动起来。
等皇帝气完,第一批犯人已经在押解长安的路上了。
“元节新日,谢老合该开心一些才?是。”席瞮对谢禹珪说。
谢禹珪瞟了席瞮一眼,冲了一句:“我可不像你们?,心宽体胖。”
他?话音还未落,席瞮握住他?的手拉了他?一下,谢禹珪既惊又怒,好你个席瞮,就?算是你祖父在此也不敢与我动手,你竟敢…… “有刺客——护驾——”
紧接着,谢禹珪就?听到了声?声?护驾的高呼。
他?转头,一眼就?看到骆乔手持一把蓝色长弓,弯弓搭箭,将迎面射来的一支羽箭拦腰截断。
一箭射出,她飞快再出一箭,直指对面来箭之?处。
“护送陛下回宫。”骆乔对金吾卫下令,遥遥看了一眼拖着谢禹珪被察子们?护着下高台的席瞮,见他?安全,这才?站在了方才?皇帝站的位置。
此处是高台中心,四面无遮挡,可以将尚冠街上的骚扰尽收眼底。
她手持湛蓝色的灵宝弓,目光梭巡在骚乱的人群中,弯弓搭箭,箭矢急射而出。
人群之?中倒下一人,周围百姓见状立刻散开,就?见此人手里有一柄弩。
她每射出一箭,人群中就?有一个人倒下,金吾卫上前倒下的人拖走。
金吾卫疏导人群,百姓们?不敢乱跑,骚乱渐渐得到控制。
骆乔收弓,步下高台,金吾卫中郎将上前来报:“将军,抓到刺客一百二十人,看身形、穿着和手法,像是两?拨人。”
骆乔道:“着京兆府审问活口。城中加强巡视,进出城者严加盘查。”
中郎将略一迟疑,问道:“刺客或许还有同党,咱们?不搜查吗?”
“眼下是元节,你打算准备如何搜查?”骆乔反问。
元节之?重,闹得全城人心惶惶于朝廷毫无益处,何况这是大宋迁都到长安的第一个元日,搞得风声?鹤唳,不利朝堂的言论恐怕立刻就?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中郎将反应过来,抱拳领命,去重新布置防务。
骆乔先?去了京兆府,看了被抓的活口,都是些地痞甚至是亡命之?徒拿钱办事,审问的价值不高。
“骆将军,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京兆令皱眉说道:“除夕现这样的事情,恐怕会有不好的话出来。”
“谣言止于智者。”骆乔道:“此乃人祸,并非天灾。”
“是,是。”京兆令不住点头,应道:“下官定?全力追查。”
骆乔看着京兆令,直将人看得大冬天额头冒汗,才?离开了京兆府。
流言还没出来,京兆令已经担心上了,这份未雨绸缪的心思很难讲。
出了京兆府,骆乔去了干办处。
张瑾正?好从黑狱里出来,刚洗了手,正?拿着帕子擦干,看见骆乔,笑了一下:“问出了一点儿有意思的东西。”
送往京兆府审问的都是不重要的小贼,重要的自然是要送到张瑾这里好生招待一番。
“南康王和苍梧王。”骆乔说。
“不止。”张瑾说:“你送来的那些人里头还有齐国的。”
骆乔笑着赞了一声?:“张叔不愧是张叔。”
张瑾哼笑:“你张叔老了。”
骆乔道:“我瞧着与二十年前毫无变化。” “别说好听话。”张瑾虚点了骆乔两?下,接着对身后招了招手,一直站在他?后面的一名相貌毫无特点的年轻人走上前来,他?指着年轻人对骆乔说:“这是我徒弟,叫白韩亮。”
“小的见过骆将军。”年轻人立刻朝骆乔奉手行礼。
骆乔略一颔,道:“攻打嵇充的情报你都送得很及时,年纪轻轻做事缜密,有前途。”
“这是小的应该做的。”白韩亮很激动。
骆乔再一颔,然后看向张瑾。
“我徒弟就?交给你了,该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张瑾说。
“你干办处的人交给我调。教,”骆乔摇头失笑:“张叔,你可太?会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