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何夫人。
苏辰也没动那些东西。
只坐在屋里,等着太子归来。
太子并不知何夫人到访。
他现在正在何家。
接待他的正是何江相。
何江相此人。
气质儒雅,满身的书卷气。
着实看不出来,切开内里,竟是个黑的。
特别是此时。
他眼眶还泛红,看着太子时,还努力维持仪态的模样。
若太子当真不知内情。
或许,真会被他这副作派骗了。
“真没有想到,您竟是司家久未出面的当家人。”
何江相引着太子来到书房,两人坐下后,他似忍不住赞叹道。
“您这般年轻,竟有如此家业,当真让人钦佩。”
“何二爷谬赞了,您才是人中翘楚,您能在何会长去世后,稳住整个何家,并收拢何家所有的产业,这才是真本事。”
太子摇头轻笑,“我此前与何会长见面时,他还时常忧虑,若是他不在了,这何家偌大的家业该何去何从?”
“想必,如今见到二爷您如此出众,他在地下定也能含笑,您说是吗?”
何江相不愧是属狐狸了。
哪怕太子这话里带着讥讽。
他也依旧脸带笑意,就像是听不懂般。
竟在太子说起何江飞时,眼泪竟从眼眶里滚落。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何江相忙用衣袖一挡,拭去眼泪后,才重新看向太子,“实在是我与大哥兄弟情深,你说起他,我就忍不住想他。”
“我能理解,此前何会长便一直提到你们。”
太子摆摆手,笑着,“说他的二弟与三弟,和他感情最好,以后还想把江令府与止江府的生意都交给你们打理。”
江南最富庶的便是江令府,闻江府,止江府以及此前太子他们登岸过的江岭府。
何家产业最能赚钱的,便在江令府,止江府以及他们本家所在的闻江府。
而且江令府与止江府,这两处的产业已经有越闻江府本家的趋势。
所以当何江相听完太子的话后,脸色终于有了丝变化。
但他很快收敛住了。
他问道,“我大哥对我们这些弟弟向来爱护,故而他这次突然离世,也让我们备感痛心。”
他说着,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太子,“请问司掌柜,您是如何与我大哥相识,又是如何与他深聊至此的?”
这话问的好。
且很有水平。
瞧着,又不突兀。
若是一般人。
恐怕此时已经慌乱起来。
然,太子又岂是一般人?
他轻叹一声,“说起来,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他往后微微一靠,拿起茶杯浅尝一口,放下后,方继续道,“当时小弟我才刚刚继承家业,打算来江南创立一份属于自己的产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