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安今日在外头会他的狐朋狗友,又怕回头被蔺姝姻瞧见了,说他心不诚,故而没敢吃醉酒,早早就回来了。
他原是打算看一看书,谁想那酒后劲儿足,弄得他是一个字也瞧不进去。
好巧不巧,丫鬟杏儿在此时进了门。
她特地打扮,还在衣上用了熏香,酒气混着熏香,贺承安越发醉了。
他也不看是什么地方,抱着杏儿就要亲热。
正上头呢,陈朝云就闯进门来,怒气冲冲的对杏儿撒火。
杏儿不敢将她如何,只得哭着往贺承安怀里躲。
陈朝云也因此没收住力道,指甲便刮在了他脸上,把人刮得酒气直往上涌。
贺承安当即什么也不顾,一把捉住陈朝云的手,将她掀到了一边。
陈朝云摔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红着眼瞪他:“你推我?为了一个小贱蹄子,你推我?”
见她这般,贺承安心中生出些愧意,想上前去扶她起来,给她赔不是。
谁知陈朝云气上心头,自己又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哭一边对贺承安拳打脚踢!
“你凭什么推我?你凭什么!我不要名声嫁到你贺家,替你受尽委屈,挨尽白眼,你便这般对我?”
她骂着又扯过杏儿打:“还有你!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今儿就先打死你们,再给你们偿命!”
贺承安那本就不多的愧疚,在这一刻化作虚无。
他抓住陈朝云的双手,将她同杏儿分开之际,甩手便是一个嘴巴子打了过去。
“你够了!”贺承安盯着她,怒道,“你既觉着嫁给我委屈,那不如我就休了你,放你回陈家去!”
陈朝云捂着脸,带着泪,怨恨地看了贺承安一眼,扭头便跑出门去。
杏儿怕得浑身都在颤抖,上前抓着贺承安的衣袖,哭道:“大公子,怎么办啊?夫人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奴婢的。”
许是刚刚温存过,贺承安对她还有些新鲜感。
尽管这会子他也烦得不行,也还是拍拍杏儿手,柔声安慰:“没事,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才刚说完,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蔺姝姻就派了人过来。
贺承安内心也忐忑,毕竟他才刚向蔺姝姻认错。
还有贺尘屹。
若叫他道这才没多久,自己在书房跟人厮混,不得叫他嗤笑死的?
可是再忐忑,他也得过去面对。
等到了筑雪斋,进了门,就见陈朝云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脸颊肿着,左右还各有两个巴掌印。
贺承安微愣,根本不记得自己打了陈朝云两下。
陈朝云跪在蔺姝姻跟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母亲、母亲你要为我做主啊!”
她难得聪明,抢占先机地扑在蔺姝姻膝盖上哭:“我不过是想着天热,去看看夫君。哪里想他竟借口温书,却同丫鬟做那种事,还说我不安分,要休了我,抬了那贱蹄子!”
“我脾气不好,气不过,便闯进去,要拿那丫头撒气!可哪里想夫君护着她,竟打我了!”
陈朝云哭着仰头,将红肿的脸给蔺姝姻看:“我叫人这般羞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净!”
说着,一头往桌角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