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姝姻看了眼不发一言的陈朝云,哂笑一身:“只怕你愿意拜堂,你那未婚妻不愿拜!”
上一世,陈朝云就是如此。
没有金刚钻,却偏要揽瓷器活。
不知惹出多少笑话,叫侯府难堪。
而她只要躲在贺承安身后,哭哭啼啼两句,就能推出别人给她收拾烂摊子。
那收拾烂摊子的人,自然就是蔺姝姻。
这一世,陈朝云还是躲在贺承安身后,一句话都不说,打算装死糊弄过去。
蔺姝姻偏不让她如意!
她笑吟吟地问:“陈姑娘,今儿这堂,你现在拜是不拜?”
陈朝云双手藏在袖中,死死握成拳,咬牙道:“母亲,不是儿媳不愿拜。是这吉时已过,儿媳怕不吉利……”
蔺姝姻厉声打断:“天子脚下,真龙庇佑,百姓安居乐业,自在太平,何来不吉,何来不利?”
“陈姑娘,你这是诅咒贺家呢,还是诅咒这太平盛世?”
这样的罪名她可担不起。
她浑身都在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朝云其实并非什么聪明人。
她只是在家被宠惯了,过惯了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日子。
又在一声一声的夸赞中迷了方向,以为嫁人了,还能凭她那点“聪明才智”拿捏婆家。
可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儿,但凡有骨气,不糊涂,豁得出去的,怎会随随便便被拿捏?
上一世蔺姝姻错就错在太糊涂,太过在意贺家的脸面!
果然,如今没了在乎的东西,连发疯都稳定多了。
蔺姝姻坐回主位上,笑容丝毫不乱:“你现在若拜了堂,前边的事我们一笔勾销,往后我把你当自己姑娘疼。”
“你若还要拖着,耽误大家的时间,那便请你自哪里来回哪里去,我只当没生过贺承安!”
面对蔺姝姻的发难,陈朝云毫无招架之力。
这次贺承安也不会站在她身边,因为她很清楚,贺承安最在乎的是什么。
那就是定西侯府嫡长孙的身份!
他根本不可能抛弃贺家,入赘陈家。
便是骗一骗蔺姝姻也不行。
因为蔺姝姻很可能说不要他就不要他,并非玩笑。
贺老夫人更不可能帮她。
她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她是最希望她同贺承安闹掰的!
现在的陈朝云,孤立无援。
最终,她选择低头。
陈朝云欠身一拜,咬着牙:“儿媳不懂侯府规矩,说了糊涂话,求母亲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儿媳。”
话音落下,她就听见蔺姝姻轻笑一声,满满都是嘲讽。
陈朝云站在哪儿,好似被扒了衣服扔到大街上一样,格外难堪。
“你能知错,是再好不过的。”蔺姝姻撇头,同已经回来的山岚道,“去把东西拿上来。”
山岚应声退下,片刻后,双手捧着一样东西重新上得前来。
蔺姝姻起身,双手接过东西,安置在了桌上。
陈朝云看不见是什么,只听见底下传来阵阵抽气声。
贺承安瞬间冷下声音:“母亲这是何意?”
“这是你父亲临走送我的帖身之物,说是叫我拿着防身。”蔺姝姻淡淡道,“既是帖身之物,定也能代替你父亲。”
陈朝云没忍住,一把将红盖头揭下!
她看见蔺姝姻站在一旁,未坐主位,而主位中间的桌上,放着一把剑。
剑?
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