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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是（第1页）

这时，伺候衡阳的奶妈子上得前来，解释道：“让夫人误会了，殿下同别人有些不同，不爱言语。偶尔开口，也只会说娘亲、疼、不疼这样的字样。”

“殿下也是这样称呼王爷和世子的，王爷从前还想着纠正她，后来就随殿下去了。”

奶妈子探究地看着蔺姝姻，又笑着加了一句：“只是殿下只这样称呼过王爷和世子……奴婢还是第一次见殿下这样称呼旁人。”

便是当初蔺婉仪救下衡阳后，也只是听她轻轻说了一句“不疼”。

蔺姝姻只当没听见奶妈子最后那句话，她看了看一直盯着她手瞧的衡阳，问道：“殿下可是生过什么病？”

奶妈子并不多说，简洁道：“娘胎里带出来的，王爷为此请过很多大夫，都不见成效。”

正说着，外头有人来回，道是来接衡阳郡主的人来了。

蔺婉仪同李姒兰要亲自送衡阳出府，谁知衡阳又一把抓住了蔺姝姻的衣袖，不肯松手。

奶妈子为难地看着蔺姝姻。

蔺姝姻笑了笑，用没伤着的那只手牵着衡阳起身：“婉仪，姑母陪你送殿下出去。”

姑侄二人将衡阳送至侧门时，见着了来接她的人。

瞧着同衡阳差不多年岁，却比她高了足足大半个头，穿一件孔雀蓝云纹圆领袍，眉眼同衡阳不大像，更深一些，周身气质也是强装出来的稳重，一板一眼，像个小老头。

衡阳见了他，便松了抓着的衣袖，大步走到那少年跟前。

蔺婉仪低声同蔺姝姻道：“那是燕王世子，衡阳的双生兄长……说是双生，可我觉着他们兄妹一点不像。”

确实不大像。

蔺姝姻出神想着，又见燕王世子不知同衡阳说了什么，随即转过头，往这边看了过来。

她同蔺婉仪正要见礼，燕王世子却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急急就推搡着衡阳上了马车。

徒留姑侄二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

马车里还有一人，想是刚从要紧处回来，身上还穿着绯红仙鹤补子的圆领朝服，长翅乌纱被他随意仍在一旁。

衡阳瞧见了，迷迷瞪瞪地拿在手里抱了一阵后，便胡乱往自己头上戴。

那人也不生气，甚至亲自动手帮她戴正了。

敢这般放肆，任凭自家姑娘胡闹的人，全京城只有燕王裴如珩！

他气质清冷，满是贵气，同故意装稳重的世子裴昱不同，他的稳重是由内而外，自然而然的，就是看起来多了些懒散在里头。

裴昱做得端正，暗中撇了眼正娴熟地憋回一个哈欠老父亲，忽然问：“父王，我真是您亲生的？”

裴如珩侧目淡淡撇他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不然呢？”

裴昱没在说什么，过了片刻，又道：“我方才瞧见定西侯夫人了。”

裴如珩神色一顿，转过头重新看着他，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裴昱道：“我瞧见定西侯夫人了。”

裴如珩：“不是这句，上一句。”

裴昱满头问号：“我真是您亲生的？”

裴如珩道：“不是。我捡到你那年，京城下起了雨夹雪。我在你襁褓里发现一张字条，说你叫日立。”

裴昱：“……”

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