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序张了张嘴,哑然。
真搞不懂这些谈恋爱。
都有点癫。
周煜林:“但还是要往前走……”
哪怕慢一点,也要往前走。
咬咬牙,狠狠心,逼着自己。
周煜林嗓音变得飘忽:“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很恍惚,我想象不出没有他的未来,好像我的人生会在离开他后,再也不存在……心脏很痛,像是在被一只手掏走,那种感觉很可怕。”
“那种感觉,让我想不顾一切地抓住他……我可以卑微地乞求他,放弃自尊和骨气,只要他还愿意爱我,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这就是致盲效应,人在感觉要失去某样东西时,会倾其所有、拼尽全力地去挽留。
陆序听得心情复杂,他没谈过恋爱,不太懂那种感受。
周煜林笑了下:“但那就不是我了。”
如果他真的低头乞求,求着靳修臣跟他在一起,求着靳修臣爱他……
那他宁愿自己死了。
这十年,靳修臣对他倾尽爱意,才把他从父母去世的悲痛里拉出来,养得这样明朗美好,如果他轻贱自己,是对过去十年,竭力挣脱出泥潭的自己的不尊重,是对少年靳修臣努力的践踏。
哪怕如今的靳修臣已经变了,但过去的靳修臣,永远是周煜林心里最明亮的月光,他不愿去玷污。
而且周煜林是个很记仇的性子。
他太清楚了,就算他把靳修臣求回来了,往后的日日夜夜,他都会清楚地记得,他低下头求靳修臣的那一幕,会记得这份爱是他求来的。
然后陷入下一个自我折磨的死循环,两个人也还是走不到最后。
所以,现在慢慢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在一切,都没有变得面目全非前。
陆序:“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分手。”
周煜林垂下眼:“快了。”
或许是,下一次靳修臣伤害他的时候。
那种事,需要足够的勇气。
还需要一点恰到好处的冲动。
陆序:“以后呢,辞职后你想干什么?”
周煜林茫茫然:“……没想好。”
这些年,好像他的欲。望,都是围绕着靳修臣,离了靳修臣,他没有任何想做一件事的动力。
未来变成了一片迷雾,他也不知道自己改往哪个方向走。
两人在机场分别,陆序嘱咐他到了那边保持联络。
周煜林笑着说:“你现在好嗦。”
陆序翻了个白眼:“谁爱管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