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段小鱼突然想起她割的猪草还在竹林里。
程川已经了解到她为什么和赵桃子上山了。
于是他们又返回竹林去拿装着猪草的背篓。
途中恰好遇到要下山的赵桃子。
惊惧地看了眼程川,赵桃子没敢打招呼,像是后面有鬼在撵她似的,慌慌张张地往另一条路走了。
段小鱼趴在程川的背上,迷惘地看着赵桃子离开的背影,视线落在对方背篓里的竹笋和菌子上,她眼睛微微亮了亮。
拍拍男人硬邦邦的肩膀,段小鱼说:“程川,我们也去挖竹笋。”
程川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背篓,语气淡淡:“肚子不饿?”
要拿背篓,程川就不能背着段小鱼了。
所以他干脆将人抱在前面,一只手抱着人,一只手拎背篓。
这姿势和之前程川抱她时一样,段小鱼除了最开始被拎到前面的时候吓了一跳,随后就熟门熟路地伸手搂着男人的脖颈。
中午她就吃了一个赵桃子给的烤土豆,怎么可能会不饿?
揉了揉饿扁的肚子,段小鱼乖乖地点头:“饿。”
“先回家。”程川说,“改天再来挖。”
“哦。”段小鱼并不纠缠,软软地应了一声。
先把刘婶家的背篓送回去,程川才抱着段小鱼回家。
院门打开,小黑警觉地抬起头,见是两个主人回来了,便又趴了回去。
先把人抱进屋子,洗干净手上的泥土,又换了身衣服。
攀爬的时候,有些泥土嵌进了指甲缝里,程川给她冷敷过脚腕,又上了药,才坐在小马扎上,动作温柔细致地给她挑指甲缝里的泥土。
段小鱼受伤的那只脚光溜溜地踩在男人怀里,不经意间就能触碰到男人结实精壮的腹肌。
做完这些,程川拿开段小鱼的脚,放在他坐的那张小马扎上,起身去做饭。
或许是太饿了,段小鱼今日吃的比平时要多。
一颗米粒粘在了嘴角,程川伸手帮她抹掉,完全没了前几日的疏离和冷淡。
段小鱼似乎是察觉到了程川的变化,杏眸眨了眨,软软糯糯地开口:“程川你不生我气啦?”
她觉得程川之前不理人是在生她的气。
程川顿了一顿,面无表情道:“没生你气。”
段小鱼不信,还摆出证据:“你不理我。”
这话程川无法反驳,沉默了须臾,他语气郑重地说:“以后不会了。”
苗夏听村里人说程川抱着段小鱼从山里下来,便打算过来看看。
程川去帮刘婶家喂猪了,门虚掩着,没关严实。
苗夏一推门就进去了。
段小鱼坐在廊下,一只脚没穿鞋袜,搭在小马扎上,手里正拿着棒针织毛衣。
听见推门声,她抬头看过来。
“苗姐姐。”
“小鱼,脚咋了?伤着了?”苗夏闻到了一股药味,低头看向段小鱼裸露在外的那只脚。
段小鱼说:“掉坑里了,然后脚就变成这样了。”
苗夏神色担忧:“怎么会掉坑里?还有其他地方受伤没?”
段小鱼摇了摇头,弯着眉眼笑道:“是程川找到我的。”
见她这副无忧无虑的模样,苗夏也没忍住露出一抹笑来。
“你怎么会和赵桃子去山上?”
“刘婶让我帮忙,我喂完鸡和鸭子,桃子就来叫我去山上割猪草。”
段小鱼虽然说的语无伦次,但苗夏还是听明白了。
刘婶急着回娘家,但家里的鸡鸭牲畜没人看管,就来找段小鱼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