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记得前世他弃她伤她,说她不是他的妻;亦记得他在儿女死时,态度平静,枉为人父;更记得她恳求他彻查真凶,他却说她胡思乱想的漠然!
桩桩件件,刺骨锥心,永世难忘!
今生,她绝不要再走上旧路一步!
徐雪宁忽地起身,郑重跪地伏身行礼。
地砖坚硬冰冷,亦如徐雪宁坚定的决心。
她一字一句清晰有力——
“夫君战亡,雪宁本就无缘留京,特自请休书一封,还请陆世子成全。”
此话一出。
陆时渊的脸色倏地铁青,眉头冷蹙,冷冷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这样荒谬的话,也请嫂嫂别再提!”
警告过后,他甩手径直离去。
周遭一片寂静。
半响,才有婢女白着脸过来扶起徐雪宁:“夫人,快起来,地上凉。”
徐雪宁木然起身,望着陆时渊离开的方向,眼里尽是荒凉。
默了半晌,她还是起身跟上去给老夫人敬安。
老夫人是她的婆婆,陆时渊的大伯母。
行兼祧礼后,陆时渊改口也喊老夫人为母亲。
抵达老夫人屋子。
她便在门口看见了陆时渊。
他在等她。
想来是认定她一定会来。
徐雪宁意识到这点,手不甘的攥紧,却只能上前。
陆时渊神情漠然的看她一眼,两人遂一同进门。
却见屋里还立着位陌生老人。
徐雪宁正疑惑,老夫人就担忧地拉住她的手道:“来来,雪宁,你前几日说恶心想吐,我特意请了郎中来给你把把脉瞧瞧。”
轰然一下。
徐雪宁脑中仿若有什么炸开,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忽地抓住陆时渊的手问:“我们成亲至今有几月了?”
陆时渊往后退了一步,跟她拉开了距离。
态度冷淡回:“三月有余。”
霎时。
徐雪宁脸色惨白。
三月有余,那不正是她刚有身孕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