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
游平儒雙膝跪在蒲團上,游逸珏跪於其身側。
「與那個姓黎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還懷疑自己?他都承認了自己不行,被老婆知道要丟死人。
「合租關係,就是在他那裡發現不對勁的。」
內心瘋狂咆哮,表面游逸珏拿捏的穩穩的,語氣不急不緩,「之後我試著談女朋友,發現身體出了問題。」
「游家祖訓,世代香火單傳,在你這裡斷了,罰跪三天三夜,懺悔反省。三日後,請旁系族老在場,划去族譜上你的名字。」
成了。
不過還要跪三天三夜,太狠心了。游逸珏抹一把辛酸淚,為了老婆,值得!
族譜除名,意味著你不再是游家的人,但是放在現代思想的角度來看,問題不大。畢竟只是劃掉了名字,沒有其他影響。
老婆等他最後這幾天!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別人不管,老婆肯定知道。
嚶嚶嚶——
天天晚上想老婆想到瘋掉。
三天後,大型社死現場。
游逸珏跪的時間久,得到的唯一優待是一個邦硬的木頭凳子。
想必父親母親已經開了家族大會,要問游逸珏為什麼知道?
除了少有的那幾個人,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無一不帶著憐憫,好像他得癌症死到臨頭一樣。
能不能偽裝一下?
他的面子不是面子嗎?
還有那個兔崽子,是七大姑家的還是八大姨家的,嚷嚷的聲音能不能小點?你父母不管你的嗎?
「各位,我游平儒身為游家的當家人,遵從祖先教誨,誕有一子取名游逸珏。然而天不遂人願,他由於自身的身體狀況,無法延續香火。
特地召回大家商議,現在當著列祖列宗的面,按照商議結果,請族譜!」
一嗓子給游逸珏嚇一激靈,聲如洪鐘,身體倍兒棒啊。
族譜壘起來有幾人高,保存得當,書香氣息瀰漫。
游平儒立於桌前,手執毛筆,攤開到寫有游逸珏名字的那頁,沾上摻水研磨過的硃砂,大筆一揮勾去游逸珏三個字。
紅色刺的人眼睛生疼,游逸珏從前認為此等事,只有老頑固在意,竟然是自己天真了。
走完流程,游逸珏癱倒在床鋪上,唱了這麼一出大戲,精疲力盡啊。
「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黎賀……我愛你。」
黎賀頭頂冒出問號,「你聲音聽著很疲倦,還好嗎?」
「好著呢,事情解決了,我游逸珏出馬,一個頂倆。」只是確實纍纍的。
「……怎麼解決的?」
「我想見你,你來接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