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殷靠在床沿看着他,姿态懒散。
“喝多了。”他说。
他没有用称呼和自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李昭漪解释。李昭漪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愣愣的。
在某个瞬间,他几乎要以为云殷是要若无其事地将这件事揭过。
……揭过。
他也不能怎么样。
但是很快,他就听到云殷道:“陛下。”
他叫他。
不算太郑重,带着几分哑。
“臣等您自己愿意的那一天。”
他笑了笑,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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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漪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
皇帝生辰,早朝自然也免了几天。
这几天天下同庆,走到哪儿都是安详和乐的气息。唯独寿星本人魂不守舍,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他也确实是。
最开始,是不知所措。
云殷的开诚布公来得太突然,李昭漪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他毫无经验。
但是……还有别的。
李昭漪羞耻得不敢和任何人说。
最开始,他做的梦还很正常。他在大殿之上,云殷给他送礼物。有几次,他甚至梦到了最开始云殷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时候的情景。
这个场景虽然会让李昭漪回忆起那时的恐惧,却不会让他惊悚。
他的惊悚出现在某一日。
那一日他睡得很早,和往常一样进入破碎的梦境。
只是这一回,梦境却变得很旖旎。
梦里云殷压在他的身上,一句废话也没有说,灼热的气息遍布全身。他也没有认真推拒,只是闭着眼,攥紧手下的被褥。
醒过来,李昭漪简直要崩溃了。
更让他崩溃的,是他身下的那一滩痕迹。
那一天,李昭漪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羞愤欲死。
好在德全安慰他:“陛下,这很正常。”
“陛下长大了。”他乐呵呵地道。
李昭漪生辰那一晚,他恰好不在澄明殿。自然不知道殿内生了什么事。
李昭漪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