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渡第一次发现,原来真的有人比他更喜欢通往权力的路。
他不知是该高兴自己有位同行的伴侣,还是该怀念从前那个依附他的蓝辞。
但毫无疑问的是,经历亲人生死,一蹶不振的低谷,蓝辞蜕变了。
他变的冰冷锋利,如同一把银色的刃。
蓝辞听到宁渡的话,霎时眼神一变,指尖猛然掐住宁渡纯白的衣领。
“随时。”蓝辞道,“我忽然想起来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议,我们晚上见吧。”
蓝辞松开宁渡,“领带自己系。”
宁渡挑眉,他知道蓝辞忙,今天中午本来就是来看蓝辞是否适应的,见蓝辞一切正常,他很放心。
宁渡弯腰捡起地上的领带,卷起放心口袋。
“我晚上有一个局,可能要晚点回去。”
蓝辞忍者喉咙里的干呕。
“好我在家等你。”
宁渡前脚出办公室,后一秒,蓝辞就捂着嘴,冲到垃圾桶面前。他不断干呕,却呕不出任何东西。他推开银色的垃圾桶,手指颤抖的摸向西服口袋,甚至来不及温水送服,蓝辞直接含下苦涩的白色药片。
他缩在地上,靠着沙发的角落,胸膛剧烈起伏,不断喘息,身体抖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发红的双眼瞳孔涣散,无法聚焦,蓝辞感到无边的恐惧袭来,令他发抖,害怕。他缩在沙发的角落,抱着自己,数着一二三四。
当他数到三百八十七时,他终于停下。后背被汗水浸湿,衬衫黏在身体上,蓝辞的睫毛微颤,像是一只濒死振翅的蝴蝶。
三个月,他为了走到这个位置,付出了自己的全部,所有的压力压在他身上,他逼着自己去吸收接受庞大的知识信息库,接受关于伊甸园的一切。
当现在和过去相连,他看见亡魂的身体在白纸上舞蹈。
强大需要付出代价,而他付出了他的全部。
等蓝辞从急性焦虑和短暂性幻觉中走出来,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有时间吗?晚上要不要见一面。”
宁渡从办公室里出来,秘书台的秘书赶忙低下头,喊了声执行官。宁渡淡淡嗯了声,以示回应。
不远处尚未午休的人纷纷抬起头,示意地喊了声执行官。目光却意犹未尽地落在宁渡身上,秘书看见宁渡的衣服,眼皮跳了几跳,只当没看见,把头快缩进桌子里。
宁渡接了一个电话,注意力全在手机上,自然没有注意到探究的目光,他刚上电梯,电梯门一合,安静的办公区域瞬间响起抽气声。
“今天谁猜的上位,跳预言家了啊。”
“我寻思着,进去的时候有领带吧,出来的时候,领带呢?”
“衬衣都揉乱了,执行官是下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