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阿瓦拉,林漫川和江北羽见面都很少,每天只有他没有手术或者没有宴会,才会按时回家,现在来华城后,反而三天两头都能见面,加上每次都会有诸天白在,都让林漫川忍不住开始联想起来。
而诸天白只是一脸淡然,对于林漫川的话似乎并没有放在心
他拿起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和嘴,笑眯眯起身伸出手:“好久不见,江医生,这么巧?”
江北羽脸色阴沉,说不上好看。
他回华城的消息原本没多少人知道,但现在却如长了翅膀的小鸟一样到处都被人知道了,一时间慈善晚宴,商会邀请,医术交流会络绎不绝,他原先在想是不是沈千凌,但现在看到了诸天白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江北羽伸出手,握住了诸天白的手,他学医,平日又经常锻炼,手上的力气哪里是诸天白这种花花公子能比的,没一会,诸天白就被疼得脸色白收回手。
“江医生的力气还是一如既往。”
“承让承让。”
江北羽不打算跟诸天白多话,只是扭头看林漫川,语气和缓下来:“今天那么热,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那么多人的情况下,林漫川也不好意思给江北羽没脸,迟疑道:“我看你应该有事,我等会儿还要回公司,怕是不方便。”
江北羽扫了眼林漫川身后椅子上放的包,笑意渐深:“只是江家一些老人的闲言碎语,我解决完就来接你,不会耽搁太长时间。”
说着朝诸天白看了眼:“你先吃饭。”
江北羽这样轻易放人的行为让诸天白直接冷汗直冒,当初祖父也只是因为手术和江北羽短暂接触过一段时间,正是这样一段时间就能让对人严苛的祖父念念不忘,每年都会固定打电话给江北羽询问是否一起吃饭,这样的行为让哥哥都对江北羽敬佩又警惕。
现在他反而只是轻飘飘看了眼自己,事出反常必有妖。
等江北羽离开后,诸天白不露痕迹的抹了抹额头,对面林漫川已经很不忿开口:“诸先生,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忍了忍很久,才将自己的音量调回正常声音:“我说了,我跟江北羽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你再怎么在我身上花心思都没有用,你要是真想拿捏他,就去找他的未婚妻,能不能不要再折腾我了?”
林漫川越说越气,整张脸涨得通红:“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三番两次利用我,让我进公司,是不是也是因为江北羽?你要是那么在乎他,直接自己上不行吗?”
这话一出口,林漫川自己先脸红了。
诸天白哪里听过林漫川一连串质问,他不由举手投降:“等下,你是打算让我先回答哪件事呢?”
林漫川摇头:“你不用回答,总之我知道,你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诸天白瞬间捂住心口,一脸心痛:“你居然这么怀疑我?”
“诸天白!”
“好好好。”诸天白安抚着林漫川说,“我确实有提前打听江北羽的行踪,带你来也确实有我自己的私心,但说实话,你看到江北羽因为我吃醋,你不开心吗?”
林漫川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思议:“你从哪里看出他会吃醋?诸天白,以后拜托你这种思想适可而止好吗?”
诸天白没忍住捂上眼,随后说:“好,都是我自作多情行吧。”
谁知下一秒手机振动,原来是林漫川将之前的饭钱转给了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
林漫川冷着脸:“你跟我吃饭既然不安好心,那我没必要拿朋友的标准跟你一起算,现在那些钱我平摊给你,咱们俩以后还是不要一起出来了。”
诸天白忍住内心狂,他怎么就没现林漫川是个这么会划清界限的女人。
林漫川也没继续坐下来,直接往外走,只要诸天白一句话,她照样也可以直接辞职,省得被卷入是非自己还不知道。
这样的感觉又像是回到了三年前的阿瓦拉,吉儿将自己玩得团团转,最后自己连个真相都求不到。
奢华餐厅外不缺出租车,林漫川手一招就有一辆迅开过来,刚开车门进去,林漫川只觉得一股力量将自己拉开,车门被“砰”地关上。
“江北羽,你干嘛?”
林漫川实在不想见到这张脸,明明自己都已经跟他划清了界限,明明已经三年没有见面,为什么现在还要纠缠不清?
之前一股脑的委屈在这一刻如水流般轰泻。
“你放开我!”林漫川扭动着手腕,只想从江北羽怀中挣扎出去。
江北羽一边安抚着林漫川,一边又要担心自己的手劲使大,几乎是手忙脚乱。
好在那辆出租车司机也识趣离开,江北羽的车适时跟上,他直接将林漫川塞进了车里,狭小的车厢刹那拥挤。
林漫川被这么一折腾也冷静下来,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势必要安静一路。
车很快就开到了公司楼下,林漫川才冷笑出声:“现在是不是不光我的公司,连地址都清楚了?”
江北羽皱眉:“漫川,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林漫川蹙眉看他:“那你要我怎么说?江北羽,在你心里面,我从来就不是第一位,但是现在你能不能别纠缠我了?”
江北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与她对视。
可正是这份窒息的沉默,让林漫川彻底爆,她开始不管不顾朝江北羽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顿时在整个车内炸开,司机被这变故吓得一惊,立刻打开车门往外走,背后冷汗都出来了。
江北羽猝不及防接受了这巴掌,额前被打理的碎垂下来一缕,他眉眼微垂,覆在膝盖上的手死死缩紧,直到指甲攥进肉里,带着尖锐的疼痛,才让他恢复了几分理智。
“江北羽,当初我纠缠你,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报应,但现在我不想再继续了,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林漫川几乎要嘶吼出声,她捂着脸痛哭,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