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五花肉洗净,切成块,在烧一锅热水把五花肉倒进去焯水,去掉血沫,用漏勺捞上来备用。
起了热锅把切好的生姜片放进去,再把沥干水的五花肉放进去。叶思思不喜欢吃太肥的猪肉,所以决定用那肥肉炼油。
等炼的差不多了,再用勺子舀掉一些猪油,这才放入酱油,醋,盐和冰糖,再加上水,大火烧开。
再把今天挖回来的笋子剥好,洗净切片,焯水杀青后倒下去,大火煮开,然后让叶十二将大火撤掉,用小火慢慢炖入味。
趁着锅里的竹笋红烧肉正在炖,她又挑了一大块新鲜的猪肝出来,洗干净,切成片,再用清水浸泡出血沫,沥干后放在小碗里,加入黄酒,盐,切好的姜丝,搅拌均匀腌好,再起上油锅爆炒变色,这才倒入切好的洋葱和青椒一起加盐加糖炒熟。
一盘香气扑鼻的爆炒猪肝就做好了,叶思思看着面前的炒猪肝,拧眉想了想,又去洗了些青菜,加上一点猪油炒熟。
没多大会,三道简单的家常菜便做好了,而此刻天也已经接近中午了。
一旁烧火的叶十二早就饿了,这会子他正直勾勾的看着满桌香气扑鼻的饭菜和白面馒头,馋的直咽口水。
叶思思看见他那猛咽口水的可爱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可转念又想起那个还躺在她家杂货棚房里的人,便又皱了皱眉头。
转身拿了个碗,取了两个馒头,又捡了些菜,交给叶十二后嘱咐道:“小弟,你去给那个人送些吃的,就告诉他,让他不要嫌弃我们乡下的饭菜,这猪肝是可以补血的,对他的伤有好处,他人既然救回来了,我们可不能让他饿死在我们家,那多晦气啊。”
“哦!”叶十二立马点了点头,端着碗和馒头就往外跑。他年纪小,又是个男孩子,由他去送饭,自然最是合适不过的。
而此时的齐司彦正坐在床上运功,给他配药的那位御医是大夏极其了得的大夫,他配的伤药解毒丸,那都是价值连城的极品。
也就是因为有他的药吊着,自己的伤势虽然重,但却依旧保住了一条性命,晕倒在溪水边,也不过只是因为失血过多罢了。
可奇怪的是,那位御医的药虽然了得,但要想一时半刻便能全然化解他体内的毒素,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刚刚试着运气调息时却现,自己虽然依旧浑身无力,但因中毒而郁结在胸口的那股浊气已然消散,内力在体内运行也是畅顺,完全没有先前那般只刚刚一运气便丹田痛的和被虫子噬咬一般剧痛。
他静坐在那里,看着胸口新包扎好的伤口,突然心念一动,莫非是那姑娘替他解得毒?
就在他这边胡思乱想之际,屋门已经被人推开了。
齐司彦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端着一个小托盘走了进来,一见他坐在床上,立马笑呵呵的叫道:“咦,叔叔,你醒啦。”
“叔……叔叔……”齐司彦心中一怔,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他今年才二十岁,竟然就被人叫成叔叔了。
他定神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小少年,却又不好说些什么,好吧,这孩子看起来确实不大,若他努努力,确实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了。
进来的人正是叶十二,他自打来了这里,便鲜少见到面前男子这样浑身散着贵族气势的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竟对那家伙生出了一丝亲近之意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
抬眼看去,只见那男人正欲起身,叶十二赶忙招呼道,“叔叔,你快别起来,你流了好多血呢,要是伤口再破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齐司彦此刻有些哭笑不得,可看着面前这张清秀又乖巧的小脸,他却也无气可生,只得勉强应道:“小兄弟,你是?”
“我?”叶十二见他问自己话,赶忙把自己手里的托盘放在了一边的桌上,笑吟吟的回答道,“我叫小豆子,这是我家。你晕倒在我家旁边的小溪里了。”
“不过幸好我大姐二姐在溪边洗菜,这才现了你,还把你救了回来。喏,那是我大姐让我给你送来的。”
齐司彦看着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心下了然,这小娃儿必是下午那个美人的弟弟,这家人竟都生得这般好容貌,一点也不比京中那些贵族世家千金差。
“谢谢你。”他笑着冲叶十二道了谢,虽然仍旧怀疑他们的身份,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对面前这个小孩子板起脸来。
“不用客气的。”叶十二看见他笑了,自己也笑了,“叔叔,你放心在这养伤,我爹娘说了,救人一命胜盖七座宝塔,我姐也说了,咱们家既然救了你,就一定要把你救活,不然你要死在我们家,可就晦气了。”
“噗……”刚刚送进口中的馒头又被齐司彦一口喷了出来。
叶十二的样貌虽然幼齿,但实际年纪却比齐司彦更大一些,他说的这几句让齐司彦差点崩溃吐血的话也是故意的。
毕竟面前这人身份不明,他还是表现得更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更合适一些。
等把这些话说完后,他便借口自己肚子也饿了,然后便欢快的跑了出去准备吃午饭去了。
齐司彦看着他那活泼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才端了碗,尝了一口叶十二给他送来的馒头和菜肴。
夹起一块红烧肉送入口中,只嚼了一口,他便面露疑色,那肥肉酥软,汤汁粘稠,竟比他往日在京中酒楼名厨那里吃到的还要香浓。还有那洋葱炒的不知何物,也是鲜嫩爽口,很是入味,馒头也是松软。
不知不觉中,齐司彦竟将一整碗菜饭都吃了个干净,此刻正坐在床上愣愣的盯着那碗筷呆呢。
这户人家,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觉得这儿处处透着不同寻常,甚至怀疑起叶思思一家的动机来。
当然这也不怨他,单看这屋子,应该是普通农户,可普通农户家里,又怎么能做出这般可口的采药,又会用药替人疗伤的?
作为十几岁便上了战场的少年将军,他在军营闲暇之际,也曾去过一些偏远的山村,村里的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又怎么会有闲钱吃得起肉?而且这烹调的手艺,更是独一无二的味道,这实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