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瞬……
面頰逐漸滾燙的織霧,更是感受到了男人隨著微微吐息起伏的腹肌。
正墊在她的臋股之下。
……
窗外月牙墜在了樹梢,將暗夜中的樹木輪廓也映出一層淡淡輝光。
室內氣氛在得知丈夫沒有喝下毒藥後,漸漸冷凝下來。
織霧僵住了手腳,尷尬到幾乎不敢胡亂動彈。
在一片極致尷尬的氛圍下,是男人的問話率先打破了這片難以言喻的沉寂。
「阿霧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
丈夫的語氣好似完全都不知情,單純發出的疑惑更是讓織霧如芒在背。
織霧揣著心口惴惴不休的心跳,驀地抬起眼眸看向男人。
想到這背後真正的原因……
竟是妻子想要用不利於身體的藥,假借調養之名毒死自己的丈夫。
這樣的實情一旦說出口來,多半是會令他傷心。
「因……因為……」
她揪緊了指尖下的袖子,這會兒似緩過了神來,紅潤的櫻唇輕啟。
「因為我看見有死老鼠在鍋底。」
「我怕夫君喝了會對身體不好……」
「夫君會不會怪我?」
她的眼眶微微盈淚,似乎也是驚悸之下的情緒所致。
下毒害人,她一向都是不敢的事情。
一條鮮活的人命若是在她手底下這麼沒了,那……
方才險些就釀成了大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時,織霧總歸會感到膽顫心驚。
感受到她柔弱身軀微微的顫意。
因為陷入這份「險些做錯事」的後怕當中,得不到寬解而遲遲沒有要從男人身上下去的覺悟。
晏殷垂下眼瞼。
似乎發覺了更多讓他感受獵奇的變化。
「怎會怪你?」
心頭乍起的鮮濁念化作實質一般……
男人口中卻只淡淡答覆,「畢竟阿霧待我的種種……」
「為夫都尚未一一償還。」
就這麼結束……
未免太過於索然無味。
似無意般,他抬手掠過她耳鬢的濕發,指尖的位置卻虛虛掠過了窗外地厭所在的位置。
草叢裡的地厭周身霎時一凜。
少年頓時放下已經對準織霧的弓箭,接著便毫不猶豫地消失在了土坡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