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腦子轟地炸了,一瞬間,那些生氣和過剩的自尊全都消失不見。漂亮的鹿眼幾近失神,心臟紊亂到叫人害怕。
她握著炭筆的手幾乎泛了青白。
那人又在她耳邊輕飄飄說:「老子又不能陪在她身邊一輩子,她要是不獨立,不保護自己,誰來保護她?」
「啪——」
炭筆斷了。
許星心尖有些酸澀,她就想要溫峋陪在她身邊一輩子。
宋婕點點頭:「說的也對,就我們星星這樣的,一個人出門太危險了。」
「行了,你們畫吧,」溫峋起身,大掌揉了一把許星的頭髮,「我去休息一會兒。」
他走後,許星愣了好久,頭髮上似乎還有他掌心的溫度,酥酥麻麻的,她沒出息的紅了臉,一頭栽進膝蓋里。
以前她就感覺溫峋碰她的時候,被他碰過的地方痒痒的。
明確自己的心意後,她簡直忍不了這樣無意識的觸碰,儘管那對他而言,僅僅是對小妹妹的關心。
可是,怎麼辦,好喜歡。
他哄她一下,碰她一下,說一句軟話,她所有的委屈和不開心全都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瞧你那出息。」宋婕揶揄道,「不就是被摸摸頭了嗎?還這麼害羞了?」
許星側頭,眼睛彎彎的,止不住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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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篝火晚會。
所有人又唱又跳,有人喝了酒,又在玩遊戲,這回是真心話大冒險。
許星拿著自己的本子畫畫,並沒有加入他們。
溫峋懶得和小屁孩玩,就坐在許星身邊看她畫畫。
許星決定生氣一整天,這會兒裝也得裝出來,於是向他投過去一個軟軟的刀眼,示意他滾遠點。
溫峋一怔,好久沒見過這樣的刀眼,有點奇。他笑起來,伸手擋住許星的眼睛,仰頭喝了一口啤酒。
突然,手心像是被小刷子刷過一樣,痒痒的。
那癢透過手心傳到心裡,有點酥。
男人喉結動了動,將酒咽下去才說:「就你這瞪眼珠的功夫,連只螞蟻都嚇不走,還想嚇唬誰?」
許星抿了抿唇,沒拿開他的手。
透過他手指間的縫隙,她看見明滅的火光照在他臉上,橘紅色的,像夏日的餘暉。
火光在他眼裡跳動,他的眸光變得柔軟。因為喝了酒,嘴唇濕潤,火光一照,亮晶晶的。輪廓清晰的喉結因為喝酒上下滾動,致命的誘惑。
她又眨了眨眼睛,溫峋的手從她眼前拿開,她立馬轉頭,寫字:[要你管!]
溫峋:「……」
嘿,一整天話都不和他說,總寫字,是徹底和他槓上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