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亲事我是不会同意的,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会嫁过去!”气急了的陈秀珠连装都懒得装下去,直截了当拒绝。
王翠花顿时晃了神,似乎惊讶于这个从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儿怎么敢反抗自己,但她很快沉下脸,搬出了另一个人,“秀珠,这事是你爹定的,娘也做不得主的,你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要是不嫁,惹恼了你爹,娘也帮不了你。”
说罢也不等陈秀珠说话,王翠花急匆匆下炕,阴沉着脸说道,“你爹快回来了,你好好想想吧,娘去做饭了。”
陈秀珠低垂下的眸子里满是讽刺,手指抓着被子一点点攥紧,胸腔里的怒火快要将她燃烧了一般。
这一刻她差点忍不住大吵大闹起来,拼着鱼死网破,自己就算拼上一条命,也不能让他们如愿。
但毕竟现在的自己不再是十几岁的陈秀珠,前世的商海浮沉经历,除了带给她衣食无忧的财富外,更多的是心性上的磨练。
王翠花最后的一句话,点醒了她,她差点忘了王家最重要的一个人。
也是自己的爹陈大山。
陈大山是个木匠,早年在家具厂上班,因为作风问题被赶回家,自此消沉起来,脾气十分不好,一喝点酒就打老婆孩子出气,陈秀珠没少挨打。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如果强行的反抗,结果必然是惹恼陈大山,到时候少不得一顿毒打不说,他要是气急了把自己绑起来强
行嫁过去,她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毕竟是活过一次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忍耐力还是有的。
这一世,她不仅要惩罚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更要活得漂亮,鱼死网破这种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做。
傍晚时分,陈大山拎着酒瓶摇摇晃晃进了门。
自从被厂里赶回家之后,他整日酗酒,喝多了酒回家就开始找茬发脾气。
今日他明显喝的不少,一进门就踢翻了院子里的一个凳子,紧跟着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饭怎么还没做好,你整天在家干什么!老子回来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王翠花急匆匆从厨房出来,双手水都没来得及擦干净,结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但她这些年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仍旧赔着小心解释,“饭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你在院子里坐会,我给你泡了凉茶先解解酒。”
陈大山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来,随手拿起旁边的茶壶,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着壶口大口灌了两口凉茶。
王翠花见状这才重新回到厨房忙碌起来。
屋内陈秀珠看着这一幕,越发的觉得怒火中烧,上辈子王翠花在她嫁人后不久就过世了,还不到半年,陈大山就娶了同村的李寡妇,连同她那个只比陈秀珠小三个月的女儿,一起登堂入室。
李寡妇早年丧夫,一个人领着个女儿在村里过日子,因长得貌美,没少传出一些风言风语,其
中就有李寡妇的女儿根本不是死去丈夫的种,是李寡妇和其他男人生的。
这事以前陈秀珠没在意过,可重活一世,很多事就像是放电影一样,自动自觉的在自己脑海中播放。
前世她开车出门散心之前,就是李寡妇的女儿张春丽递给她一瓶饮料,那时候她心烦意乱没多想直接喝了。
如今想来,怕是那瓶饮料早就被人动了手脚。
想起这些事情,陈秀珠看向外面院子里的陈大山就起不到气不打一出来。
最后还是忍耐下来,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想到这里陈秀珠长舒一口气,强撑着站起来,好在休息了这几天身体虽然虚弱,也不至于不能下地。
刚开门出去,陈大山就听到动静回头,见到陈秀珠苍白着一张脸站在身后,皱眉不耐烦说道,“你傻站着干什么,病好了就赶紧去厨房帮你娘干活。一天天什么忙都帮不上,只知道偷懒耍滑,不知道生你有什么用。”
陈秀珠冷眼看着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口说道,“爹,我想跟你说下跟张家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