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木也没去阿婆家就是了。
原因是,她也该去上工了。
现在,为了能增加秋季玉米的产量,大队安排大量的人去开荒。
最近,陈家一家子也都去开荒了。
陈家的三个妇女虽没有男人干得多,却也能挣七个工分呢。
这要搁在平时,她们做别的活计撑死只有六个公分。
所以娘三个一致认为,累点也是值得的。
这不,苏木过了三日回门期,今天也得跟着去开荒了。
开荒地在后山的一角,这块地不大,上面都是去年长出的密密麻麻杂草。
有的很好清理,一拔就掉,有的则是比人都高,根茎快有小树粗了,需要一点点挖掉。
把这些杂草都清理好之后,大家才开始一锹锹翻土,为的是让这里的土地变得松软一些,方便以后种植。
大队的人提前在这里丈量过,等这里开荒完成,加上前两块开荒地,就能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出二十亩地了,年底时,大家也能多分到一点粮食。
苏木被分的这组,正好有陈母和陈大嫂,陈二嫂,她们每两人一条垄沟,对向翻土。
不要以为这活很简单。
光是一条垄就足足有八、九百米长。
翻不到头,根本翻不到头!
这时候,就显示出苏木的好了。
苏木一口气翻完了近三分之一,引得附近人时不时地看上几眼。
周围也响起了窃窃私语声,“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陈家真是会找呢。”
“可不是么,和他们家那个不能上工的儿子,还挺配的。”
“而且苏阿婆出手还大方,到最后相当于,苏家没要任何的彩礼,还倒搭了六十六块钱。”
“早知道就让我儿子娶了。”
说话的都是几个妇人,七嘴八舌的,冒出口的,没一句不是酸话。
陈母听见了,也全当没听见,她是问心无愧的。
她们家当初求娶苏木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苏阿婆能把彩礼还回,也不是冲着这个去的。
自始至终,她们老陈家图的,只有苏木,一个和自己儿子能互补的人罢了。
苏木没有听见这些碎话,因为她翻得太快了,赶其他妇女一大截,和那些个男人们的小组一个进度。
陈母和陈大嫂两人一条垄,苏木和陈二嫂一条。
也是看出苏木翻土翻得快了,陈二嫂开始偷奸耍滑,时不时坐下歇一会儿。
她想着,苏木能多干点,她不就少受一点累了么。
哪曾想,苏木翻到一半时候,人坐下休息了。
甚至休息够了,人家还去帮陈母和陈大嫂忙一会儿,就是没给她这里翻土。
陈二嫂气得脸都要歪了,眼睛也要喷出火来,恨恨地瞪着苏木。
苏木才不管陈二嫂呢,她就是故意不帮她的。
谁叫她干活耍心眼子了。
要是连这点事都看不出,她岂不是白混了这么多年。
哼!
陈母眼明心亮,也看出了这些,却从头至尾都没有做声,反而还很支持苏木这样做。
她觉得,二儿媳有时就是太能偷奸耍滑了,之前和老大家媳妇一起组队时,就经常这样做。
老大家的憨厚,没有留心眼,平白无故多干了很多活。
而现在,她又如法炮制,可人家苏木愣是不惯着她。
这就对了!
不是她这个做婆母的偏心、挑事,实在是她二儿媳妇事太多了,她就应该好好反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