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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王敬之放声大笑“在下就喜欢丞相这心性,这话若是对旁人说,兴许就要责怪我口无遮拦,只有丞相还能打趣,毫不介意。”
“我介意什么,若是我祖父那脾气,你这么说,他还得谢你夸他呢。”
王敬之点头“令祖父有的可不止是相貌,也许他是在丞相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谢殊举着酒盏低笑“我与他可不像。”
王敬之不禁一怔。
一直到两岸灯火连绵,两人才终于停下饮酒。
王敬之不愧是清谈高手,连谢殊不感兴趣的东西也能说的头头是道,这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都没察觉。
她打趣道“本相忽然觉得,太傅身边的美人都很有福气,至少不会有闷的时候。”
王敬之哈哈笑起来“再多美人,也比不过丞相你一个啊。”
谢殊一听这话就知道他醉了,他这样子跟那次在覆舟山上没什么区别。
她觉得好笑,难怪称他风流不羁,一喝醉就胡言乱语,是挺符合。
船舱门边站着一名眉清目秀的仆从,听这话不对,连忙进来搀扶王敬之,一面向谢殊告罪“丞相恕罪,我家郎主一喝醉酒就胡言乱语,绝无冒犯之意。”
谢殊摆摆手“无妨,本相早见识过了,不用搀走太傅,让他在这里休息吧。”
仆从一脸为难“可、可我家郎主醉后还有其他不、不雅的举动啊。”
“嗯”谢殊正要询问,王敬之已经将那仆从推开“啰啰嗦嗦,快些出去,妨碍我与客人说话。”
他一面说着,一面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谢殊身边,忽然拖住她胳膊一拽,就势一躺。
谢殊被拉扯着倒下,正枕在他臂弯里,他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扣住,哈哈笑道“与君同寝,至天方大白。”
仆从连忙来拉人“丞相恕罪,我家郎主绝对不是有心的。”
谢殊挣了许久挣不开,叹气道“本相算是明白你们郎主这风流名声如何来的了。”
仆从欲哭无泪。
听说丞相好男风呀,我们家郎主这是自己送上门了啊
刚好卫屹之和桓廷等人在附近酒家饮酒,边疆传来快报说吐谷浑使臣在路上出了事,他听说王家画舫到了附近,便要登船来见谢殊商议此事。
卫屹之和桓廷二人乘了小舟到了画舫旁,沐白正好在船头,很热情地迎接了桓廷,很冷淡地迎接了卫屹之。
“丞相在何处”
“在舱中与太傅饮酒。”
恰好此时舱内传来王敬之的大笑和仆从的惊呼,卫屹之觉得不对,快步走进去,一眼就见到谢殊被王敬之紧紧搂着躺在地上,一个若无其事,一个形容放荡。
沐白跟过来,见到这情形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来掰王敬之的胳膊。
喝醉酒的人太有劲,又胡搅蛮缠,他和王家仆从只能分开左右拉人。
卫屹之忍无可忍,上前一手扣着王敬之手腕,一手拉出了谢殊,往身边一带。
王敬之胳膊吃痛,睁着迷离的醉眼看过来,根本没认清楚是谁,倒头大睡去了。
可怜的王家仆从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告罪“丞相恕罪,大司马恕罪,我家郎主绝对不是有意的。”
“没事,好好照顾你们家郎主吧。”谢殊挣开卫屹之,先出了画舫。
桓廷在舱门便张口结舌看了半天,这才回神,连忙上前将事情禀报了。
“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不知,是仲卿的兵马送来的消息。”
谢殊转头去看卫屹之“那武陵王可知是何人所为是劫匪还是敌军得调查清楚,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可不是小事。”
卫屹之神色不佳“待本王调查清楚再告知谢相吧。”
谢殊上下看他两眼“武陵王这是在对本相不满”
桓廷干咳两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卫屹之生着闷气乘船先登了岸,说要回去派人追查此事。桓廷和谢殊则落后一步,由王家画舫送到了岸边。
桓廷第一次接待来使,心里挺没底的,这次又出了这种事,可怜巴巴地央求谢殊说“要不表哥派别人去办吧,我担心弄砸了。陛下指不定多希望你出错呢,还是交给能人去办比较好。”
谢殊拍拍他的肩“既然知道为表哥着想,这次就好好表现,岂能将机会让给外人”
“可我真担心做不好。”
“你想太严重了,以前大晋一统天下,如今却偏安一隅,陛下这次无非是想挣点颜面,其实自己也明白这事难办的很。”她朝卫屹之离去的方向指了指,“你若真担心,可以去求武陵王帮忙。吐谷浑先前拒绝,后又再派人过来,无非就是忌惮他在宁州的兵马。届时你让他与你同进同出,使臣就不敢小觑你了。”
桓廷垂头丧气“仲卿这么生气,我可不敢去惹他。”
“嗤,他是气我,与你无关。”
“那好吧。”
卫屹之回到府邸,仍旧板着脸,但还是立即吩咐苻玄去安排彻查使臣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