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母子二人的话立刻便将注意力引在了萧令宜失踪半个月上。
身为一国之母,流落在外半个月,于名节绝对有损。
往严重了说,她有没有为皇室守住贞洁?
一个失贞的太后,自然不配垂帘听政!
萧令宜就知道他们会以此来攻击她,是以提前想好了说辞。
她假称当日被禁军拼死相护,逃离了猎场,而后被一路过商人所救,休养好后便独自返回上京,今日才刚被城门口的禁军接回宫中。
这样便可以将祁鹤安与明宣侯府排除在外,不使他们被迫蹚这趟浑水。
反正肃王也不敢直言城门口的守军是想要她的命,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为了让人信服,她这次特意穿得十分朴素。
正要开口时,殿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与此同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太后娘娘这半个月一直由臣护送返京。”
殿门打开,祁鹤安撩着衣袍跨步进来。
他大步行至殿前,众人立刻为他让出最前方的位置。
祁鹤安利落行礼,“臣上朝来迟,请太后责罚。”
萧令宜久久没有言语。
她今日离开时,特意交代王奇不要惊动侯府众人,就是不想牵连侯府。
祁鹤安救了她,她已经很感激不尽,他为何非要再次搅进来?
她没叫平身,祁鹤安便一直跪着不动。
他虽然看起来精神如旧,但萧令宜怎会不知他重伤未愈,见他那苍白的脸色,只好急促道,“快平身。”
另一边肃王更是头大,怎么原本该在北境的祁鹤安也回来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避开他的耳目的?
他身后有人替他质问道,“明宣侯此刻不是应该在北境戍守吗?将领擅离职守可是大罪!”
祁鹤安淡然起身,然后眼眸如利剑一般射向出声之人。
“本侯当日发现了夏国奸细的踪迹,这才得以赶得及从刺客手中救下太后,难道太后的性命,不值得本侯见机行事吗?迂腐!”
他早已知道了萧令宜的打算。
若彻查此事,负责猎场安全的禁军自然要被牵连。
她想保杨泉猛和禁军,既然肃王已经把黑锅已经扣在了夏国身上,那便顺了他的意思。
出声的那人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毕竟他总不能承认自己想太后死在外边吧?
既然已经掺和进来了,萧令宜也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她朝太皇太后一福身子,“母后既然回来了,日后便留在后宫颐养天年吧。”
言外之意,快走吧你!
太皇太后本就是借着萧令宜失踪才能垂帘,如今萧令宜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她自然没了指望。
又听萧令宜不反对她留在后宫,顿时心生退意。
甘霖寺的日子太煎熬,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况且只要能留在后宫,便还有除掉萧令宜的机会。
她可是太皇太后,占了个母后的位置,萧令宜必不敢造次,到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思及此,她慈祥地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
她对萧令宜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是那个不争不抢万事都要靠先帝出头的皇后。
现在也不过是靠着明宣侯才能得意这么久。
可惜,她的偏见,很快便要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