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面不大,也沒有包間,幾人就?乾脆尋了個還算乾淨的桌子坐下。
朱濤已經迫不及待叫來了店小?二,原本他是想點菜的,可當瞥見?燕寧與?岑暨,朱濤立馬將菜單給遞了過去,頗為識的問?:「燕姑娘,岑世子,你們想吃啥?」
岑暨只虛瞥了一眼菜單,矜持開口:「隨便。」
「說隨便的人其實最難伺候,嘴上說著怎麼都行,可到頭?來又哪哪兒都不滿意。」
燕寧翻著菜單,頭?都沒抬隨口接道,等順嘴說完才發現不對,遲疑抬頭?,就?見?對面坐著的岑暨下顎線緊繃勾勒出凌厲的弧度,狹長鳳目沉沉盯著她,仿佛在隱忍怒氣。
燕寧:「。。。。。。」
要是說她不是故意的,他會信嗎?
燕寧沒想到自己不過隨口接句話就?能精準踩雷,眼看岑暨已經自動對號入座開始在破防邊緣反覆橫跳,燕寧輕咳一聲,趕緊補救:「此話僅闡述事實,不針對在座任何一個人。」
岑暨:「。。。。。。」
「對對對。」
一旁秦執似無所覺,聽燕寧如此說還跟著連連點頭?稱是,臉上神?情頗為贊同:「燕姑娘這?話說的沒毛病,動不動就?隨便的可太難伺候了,想要啥就?不能直接說出來麼,我又不是人肚子裡的蛔蟲,哪兒能次次都猜中。。。」
秦執一邊說,還不忘一邊去偷瞥岑暨,具體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岑暨:「!」
先是被?燕寧語言攻擊,後又慘遭下屬背刺,察覺到秦執偷瞄目光,岑暨原本還只是半陰沉的臉,瞬間「刷」地一下全黑了,關鍵是他現在又不好直接甩袖走?人,畢竟沒有指名道姓,若他這?會兒走?了豈不就?是對號入座此地無銀?
岑暨咬緊後槽牙,心中鬱氣難解,只覺胸口悶悶生疼。
他剛才就?不該答應來吃這?頓飯!
燕寧最後點了一個店裡的招牌羊蠍子火鍋外加幾個小?菜,因?為此時店裡吃飯的客人已經不多,後廚上菜度也快,不消多時,店小?二就?端著一口大鍋上了桌。
羊蠍子其實就?是帶裡脊肉和脊髓的完整羊脊椎骨,因?形狀酷似蠍子而?得名,蓋子一揭開,滾燙蒸騰的水汽瞬間噴薄而?出,帶著濃郁的獨屬於羊肉的葷腥味兒撲面而?來。
只見?滿鍋紅湯晃晃悠悠,巴掌大的羊蠍骨因?為經過長時間的燜煮變得油潤赤亮,只一看就?叫人食慾大增恨不得即刻大快朵頤。
朱濤是最先動筷子的,燕寧也忍不住夾了一塊嘗。
紅湯鮮香帶著微微辣,羊肉燉的軟爛脫骨又香又嫩,吃在嘴裡汁水豐盈,特別是那火候掌握的剛好燉出來的嫩滑完整的羊骨髓,啜一口就?像是在吃豆腐似的,嫩滑爽口又入味兒,羊肉品質也還不錯,不膻不膩吃著正好。
朱濤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含混不清問?:「對了,燕姑娘,您剛去玉樓春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燕寧在撈鍋里的豆腐果,豆腐果是炸過的,吸滿了湯汁十分?入味一咬就?爆汁,裡頭?帶著豆腐的軟糯細膩,外皮卻還有嚼勁,聽朱濤問?,她倒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答:「有眉目了。」
「唔?」朱濤連忙將嘴裡的羊肉給咽下去,豎起了耳朵:「什麼眉目?兇手找到了?」
「暫時還沒確定,不過也快了。」
「快了是什麼時候?」
「嗯。。。明天吧。」
「。。。。。。」
幾人在這?兒吃的熱火朝天閒扯八卦,氣氛一派和諧。
岑暨卻安靜坐在一邊冷眼旁觀,幾乎全程未動筷,為了眼不見?為淨,更是乾脆闔眼,只在腦中專心復盤今日在玉樓春的所見?所聞試圖梳理出案件主要脈絡,然而?卻發現,無論怎麼梳理,都繞不過燕寧這?一關鍵人物,甚至越想,她的一言一行就?愈發清晰。
岑暨思緒不覺被?帶偏。
說實在話,燕寧對案子細節的把?控是他沒有想到的,並非故意賣弄逞強,也不是毫無章法瞎貓撞死耗子,而?是遊刃有餘般的自如,知道該從哪裡下手,也知道哪些是重要細節不能忽視。
這?種幹練老道對案件的敏銳度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養成的,自己尚可以說是因?為看了無數卷宗有前人智慧積累,那她呢。。。
岑暨久違的理智再次回?歸,目光虛落在對面還在埋頭?苦吃的燕寧身上,狹長鳳目微眯,心中若有所思。
一頓飯吃的酣暢淋漓,眾人吃飽喝足打道回?府。
燕寧前腳才踏進縣衙大門,還沒等她去找蘇縣令匯報今日成果,就?見?蘇縣令滿臉喜色的從裡頭?迎了出來。
看見?燕寧與?岑暨,蘇縣令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之前那個與?死者楊佑私底下有接觸的戴面紗的女?子。。。她的來歷查到了,就?是玉樓春一個叫阿七的姑娘。」
「。。。。。。」
。
翌日清晨,朝陽東升,曙光瑤燦。
玉樓春。
風韻猶存的鴇母看著一大早就?找上門的幾個熟客,右眼皮猛跳了幾下,臉上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滿臉歉疚開口:「幾位官爺,真是不好意思,若娘病了,今日恐怕不能是不能見?客了,怎麼,您們昨天還沒問?完話麼?」
本來昨天有官府的人找上門點名道姓要找杜若娘問?話,就?讓鴇母很是懸心了一陣,幸好也只是問?了話官爺們就?走?了,她以為這?事兒就?結束了,哪能想今日居然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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