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门外的声音,“娘您这是干啥?”
“你说俺干啥?俺女儿死的冤,你爹和里长不让俺骂,俺泼粪总可以吧!俺恶心死她。”
这声音熟悉的叶三娘知道来人是谁了,何翠娥的母亲和弟弟。
“娘,都跟您说了姐姐的死给人家没关系,您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如果不是人家说,姐姐还是大姑娘,人家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姐姐呢!您咋恩将仇报呢!咱谢谢人家都不来及,您这是干啥哩!”
“那是她心虚。”
“心虚啥呀!人家跟咱无冤无仇的,连认识都不认识。真要把花轿给抬到男方家了,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咱不知道让人家怎么欺负呢!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祸事来。”
“在府衙有知府大人镇着,人家难听话少说了。”
“那俺咋办呀!那你说你姐,为啥好好的不想活了。”
“这俺哪儿知道呀!咱等知府大人给了确切的定论再说吧!”
“啥定论呀!不就是自杀的。”
“既然娘知道是自杀的,您还找别人撒气干什么呀!人家真是招谁惹谁了,早知道不管了。”
“呜呜……”
“您小声点儿,别惊动了人家,给抓个正着。”
细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叶燕行他们兄弟俩将手中的花盆给轻轻地放了下来。
这事闹的,真不知道该说啥了。
“娘,跟俺回去吧!慢慢地接受姐姐走了。别再找人家的麻烦了。”
“娘,您要是心里特别不带劲儿,就多叠几个元宝烧给俺姐,或者去烧香拜佛,让俺姐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这个不孝女,俺凭啥给她烧钱呀!”
“不烧钱,那就让俺姐在下面被欺负呗!”
“杀千刀的,讨债的,俺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声音越来越远,渐渐的听不到了,何母被何家弟弟给拉走了。
“娘,他们不会再来了吧!”叶燕行小声地问道。
“应该不会了吧!”叶三娘不太确定地说道。
“他们走了,这大门怎么办?”叶落行捏着鼻子闷声道。
吱呀一声门房的门开了,高满仓从里面出来道,“小姐从后门出吧!老奴把这门清洗一下。”
“早啊!”叶三娘抬眼看着他说道,“什么时候醒的。”
“被熏醒的。”高满仓黑着脸说道,“实在太恶劣了。”卷了卷袖子道,“让老奴怎么做?您说句话。”
“算了,估计这一次以后不会再来了。”叶三娘闻言轻轻摆摆手道。
像这种人你怎么跟她计较,真要来真的,人家刚死了女儿,这一博同情,都是劝的,别跟她计较的。
“那咱也不能吃这哑巴亏了。”沈如意面色阴沉如水道,“不然以后这村里人,蹬鼻子上脸,他们人多势众的。”
叶三娘沉吟了片刻道,“那这样回头天大亮了把里长找来,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