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秋白醒来之时,已经日上三竿。
“师父,你总算醒了。”林菀送来了洗漱之物。
唐秋白疑惑出声,“是发生什么事了。”
昨夜红姨娘已经被抓了,还能出现什么大乱子不成。
“是王爷……”林菀斟酌着开口,“他在门外等着呢,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我想来叫师父的,可王爷让我不要打搅你歇息。”
末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师父到底与王爷是什么关系?”
唐秋白抬眸扫了她一眼,“毫无干系。”
话虽是这么说,但唐秋白手上收拾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过了一盏茶,这才出了门去,见着了慕远宸。
“走吧。”
慕远宸却没有跟上去,只是平静地开口道:“不必去了。”
“不是要去朝我问话,还有治疗国公大人的病……”唐秋白说到此处,忽然停住了脚步,朝着慕远宸走来,“国公大人是不是出事了?”
“他死了。”
唐秋白不敢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他怎么会——”
就算红姨娘的毒药很有作用,但也没有那么快见效,怎么会连一个晚上都熬不过去?
“有人下了黑手。”慕远宸对上了唐秋白的视线,“你现在只要去刑部走一趟便是了,将昨夜之事解释清楚。”
“那凶手找到没?”唐秋白心想着成筱芽此时应当又要痛哭流涕了。
“还没找到。”
二人正一同朝着刑部走去。
唐秋白摇了摇头,“世事悲凉,他
死得却不冤枉。”
“怎么说。”慕远宸不自觉地慢下了脚步,不知为何,总觉得她与其他的女子不一般。
“亲儿子都下得去手,将红姨娘宠到只手遮天,若说红姨娘该杀,那国公大人呢。”唐秋白眼眸微抬,看向远处的楼阁。
天气并不晴朗,云层翻涌。
“这些年来,我不相信他什么都没发觉,哪怕是有一刻的清醒,都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高见。”慕远宸不予置评。
唐秋白故意问道:“王爷将我这番话诓骗出来,什么也不多说,不会是想将我治罪吧。”
“私下说说的事,我如何会怪你。”
清风拂面,宽大的衣袖里灌满了凉意。
他们二人已然走到了刑部。
刑部侍郎贾权是个四十来岁在官海里沉沉浮浮数十载之人,见着了慕远宸,便立即禀报了审问进度。
“王爷,红姨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严刑拷打都上过一遍了,也问不出来些什么。”
慕远宸眯着眼,沉声问道:“她儿子呢。”
“连夜将国公府翻了个遍,都不见那孩子的踪影。”贾权试探性地问道,“这审问下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全城搜捕,定要将成皓然找到。”慕远宸说着话,又看向唐秋白道,“这是昨夜被红姨娘诓入府中的唐黎,你有什么话便直接问她。”
说罢,人便离开了。
贾权扫了一眼慕远宸的背影,手指揉搓着衣角,似是在思虑些什么,接着便对唐
秋白笑道:“唐姑娘,这边请,下官有些话想问你。”
问的内容无非就是红姨娘昨夜里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