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快要一个时辰,杜仲染按耐不住,突然的上前,拿出个小药瓶,放到刺客鼻子前晃了一晃。
睫毛抖动,她睁开了眼睛。
“醒了!她醒了!”围观人群躁动起来。
“这谁啊,自己配的药那么牛!”
“听说是阮太医的医药侍女…”
只见那女子神色清明了起来,眼珠子转悠,似是在打量周围,眼眶泛红,有恨意从眼尾溢出。
“不好!”阮青葙猛的上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苏木手里夺过银针,一针扎在刺客下颌。
“怎么了阮太医?”苏木没反应过来,怔怔的愣在一边。
“她想…咬舌自尽。”阮青葙直直的盯着刺客。
那女刺客似乎被看穿心事一般,眼神凶狠的瞪着阮青葙。
“妙啊妙啊!阮太医的侍女让刺客醒了过来,阮太医一针让刺客舌头动不了,真是神了!”
“药,一用就醒,针,一针就行。”
围观人群纷纷开始夸赞这师徒二人起来。
杜仲染面色不动,她这药,也是阮青葙给的,算起来,也是师父的功劳,目光投向了阮青葙。
阮青葙正有些得意的下巴微扬起。
她在阮蔓荆的脑海里疯狂检索,查到的这穴,能让舌头失去自制,检索的快,也是种能力吧。
骄傲的样子有些幼稚,杜仲染看在眼里。
风头被抢光,苏木在一边,脸一阵红一阵白。
正欲向大家解释,这时,白院使过来了。
“好很好,阮太医做的好啊。”白院使胡子抖动,笑的慈祥。
“哎,我这也就是添一笔罢了,没有苏太医起的头,这一针还真醒不过来。”
阮青葙在给苏木留台阶下,不过被杜仲染看了出来。
因为曾经阮大夫也这样对待过杜仲染。
当时她在试药房被药毒折磨的想寻死,结果被一针定舌,咬舌自尽不成,只能继续忍受,万虫噬心。
那痛彻心扉的苦,让杜仲染暗暗发誓,心头血取后,一定要让阮也尝尝。
“阮太医谦虚什么。”
白院使倒是不打算让同事和睦,像个拉踩的领导。
“阮太医这一笔就是画龙点睛,少这一笔就是成不了。”
阮青葙有些尴尬,她倒是不想与苏木闹僵,现在看来,白院士就是不许手下走近。
“阮太医,景妃娘娘点名要你去给她看看,稳稳胎,你且去吧。”
景妃?!怎么又是景妃啊啊啊!
她假孕我又不好挑明,现在还点我去,怕不是要我狗命?
阮青葙心里翻江倒海,愁的眉毛拧在一起。
黄御医本在人群里面看戏,见她这副模样,晃晃悠悠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阮太医怎么愁眉不展的,是嫌景妃娘娘上次打赏的少了吗?”说完讥笑一声。
“不是这个意思,昨晚着凉了,现在有点闹肚子。”阮青葙尴尬一下,扯扯杜仲染的衣袖,一起快速离开了。
走向景妃寝殿的每一步都是如此困难。
阮青葙步伐沉重,一步很小,宛若乌龟一般缓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