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世人所认同的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只是同门师姐妹呢?而且据她所知曲铃儿进入天衍宗的时间并不久,要说情意有多深,她并不觉得。
所以她很不理解孙颖的做法,甚至是有些阴谋论地觉得孙颖必然是觉得对方身上有利可图,要么就是孙颖正直太过呆板的不懂转圜,将同门看的太重。
但是苏梓汐更倾向于前者,那日大殿之内,就连曲铃儿地青梅竹马都没敢担下曲铃儿身怀有孕这件事情。
可是,自刑堂赶来的孙颖却担下来了。
是的,苏梓汐并不认为那个孩子是孙颖的,哪怕是曲铃儿地灵台内留有孙颖的灵力在。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比一般的更具有说服力罢了。
怎么说呢。
她不觉得蝶衣会做出这种下作且无聊的事情来,当然身为其手下的南归也必然不会,毕竟当时蝶衣也在,不敢的。
那可就有意思了。
平白无故的肚子里就揣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找医修,估摸着是不大好吧。
她还记得当时在大殿之时曲铃儿是何种模样,总有一种仿佛随时都能断气的感觉。
这样想着,苏梓汐越发的想要去看看了。
微凉的巾子擦拭着烧的绯红的面颊,或许是感觉到舒适,还未曾完全苏醒的人全靠着本能贴近这股凉意。
估摸着是难受的厉害,额上一层薄汗接着一层,守在床边的女子垂眸擦拭着,动作轻柔,处处小心生怕惊扰。
门外传来清浅的脚步声,孙颖站起身。
看着门外的人那一刹,神情愕然,似乎有些意外,但是又很快的归于平静,“夫人。”
她的视线越过孙颖落在了房间里圆木桌上的小方盒上,但是又很快的移开视线,“我来探望曲道友。”
似乎是觉得站在门口说话有些失礼,孙颖退开,让苏梓汐进来。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她像是一捧雪,就快要融化掉。
“怎么这么久了脸色还这么差?”着实不应该啊。
过去了这么几天,就算再差也不至于一点长进都没有。
房间里的窗户敞开着,夏日里开窗着实不算是什么明智的举动,整个房间的热意自然是不消说,开着窗户燃着熏香,这本身就不太对劲。
鼻翼翕动,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地血腥味儿。
她的视线落在曲铃儿的小腹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感受到了……别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