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禧洲对他哭笑不得,他还想在这个房间多待一会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要怎么耍点无赖,阿姨端着一盘水果进来了。
“禧洲啊,真不好意思,我刚问了小野知道他把你手弄伤了。我会教训他的!他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带朋友到家里玩,你多陪他玩玩哈!来吃水果!”
陆禧洲此刻想给阿姨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的阿姨,我特别喜欢原野这个朋友的,跟他待在一起我超开心!”
“唉。”原野发现他妈妈似乎认为他没有朋友是一件世界会毁灭的事情。其实真的没什么他只是单纯懒得交朋友而已,一个人明明就很好,更自在。
总之,陆禧洲赖了下来。他夸原野的画;夸他在酒吧见到原野时的帅气;夸他好看的耳洞和横舌钉很性感;夸他的书架好多书知识渊博;夸他的猫……
我这是怎么了?话变得那么多,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是为了搏得他的好感吗?
一起躺在横条光影之地
原野找了件黑衣服捂住了陆禧洲的口鼻。
“你……你要……”陆禧洲的脑子里顿时想起那些听说过的恐怖奇案,瞪大了眼睛。
“别动。”原野躲开陆禧洲伸过来的手。
“原来是你,口罩男。”
“口罩男是什么称呼?”陆禧洲疑惑地扯下衣服。
“你说在酒吧看我表演,是戴着口罩帽子去的吧?”
这样想想自己去酒吧时确实总戴着口罩帽子,当时是为了规避打扰和被父母的人认出来。
陆禧洲点了点头“原来你一直记得我。”
在台下一群聊天喝酒的人里有一个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人不注意到才怪吧。原野常常对这道视线感到困扰。
“所以你是变态吗?老是看着我。”
“啊?我不是啊,我只是在看演出啊。”
“你那次来休息室堵我时如果还尾随我的话我会拐到巷子里把你揍一顿的。”原野看着陆禧洲琥珀色的眼睛,脑子里想起雨夜,想起雨夜中被晕染的霓虹灯……一股潮湿的迷幻的酒的味道都像淋雨一样让人头痛。
“呃,你对我误解这么深啊。我真的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并且我很弱绝对打不过你。”
“……”
长得那么高,穿我的衣服似乎有点紧了。从短袖中露出来的手臂肌肉线条明显,呵,说自己很弱。陆禧洲脖子上的一条金色项链吸引了原野的注意。拨片的形状,上面好像还刻了字。怎么那么眼熟呢?和自己不小心弄丢了找了很久都找不到的纪念款拨片很像。他也喜欢我的偶像?有点品味但我怎么有点不爽。
“所以在那之后你就因为一个老是看着你的变态不来了?”
“那倒不是因为你的过错。原因很多我懒得说。”
“说说嘛,我真的很想知道。”
又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不累吗?原野看着那双眼睛,这种颜色真是少见……
“你自己想想也能知道,被妈妈发现,被人取代了。”原野别过了头,透过床,床上的猫和窗子看着窗外。我自己想想也能知道,被妈妈发现,被人取代了……原野感到些许失落。
“呵,找到了更好的就换掉,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运作的吗?”我随时都是一个可以被替换掉的人,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才不是,我是因为你弹的琴,唱的歌才去酒吧的,你走了之后我都不去了。真的,我会员卡都丢垃圾桶了。”
“你应该去的,新来的人技术比我好很多。”
“管他好不好反正我也听不出来,你就是最好的。”
原野回头看着陆禧洲。
“你该走了。”
“怎么了?害羞了?不想再听我继续夸你?”
两人坐在地毯上沉默了一分钟。
陆禧洲有些尴尬向周围看着,“哇,那是效果器吗?它们会发出什么声音啊?那外面的是什么植物?好好闻。你画的是什么样的故事?小猫是什么品种啊……”
原野没管陆禧洲叽里咕噜一大堆问题,拿出了投影仪开始对着天花板放电影。这是本来就有的计划,放假的时候躺在床上看看书看看电影啥的。突然想了起来,已经被耽误了很久。好不容易放假要抓住机会才好。
原野躺在了床上拉下百叶窗,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可是你妈妈让我陪你。”陆禧洲理直气壮得好像这是他的房间一样。
“妈!妈!”原野朝房间外大声喊了两句没有回应,“她去上班了,现在我做主。”看着地上的陆禧洲挑了挑眉。
很快“叫我干吗?”原野的妈妈推开了门,“小陆,你怎么坐地上?”
陆禧洲憋住了笑声。
记错了,她今天休息……
“我能跟你挤挤吗?”陆禧洲还没征得同意就已经躺上了床。
原野只觉得这人自来熟得可怕。挪到了墙壁边警告到“不许碰到我,不然一脚把你踹下去。”
陆禧洲暗想着这人的弱点太好找了,只要不碰他就会答应请求。
“我绝对不碰到你,要是碰到你一个细胞的话我就从这跳到对面。”陆禧洲指着自家窗台。原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电影放的是《死亡诗社》,原野之前看了一点但还没有看完结局。
原野的床比双人床小那么一点好像是与旁边的高书架配套一样镶嵌得严丝合缝,两人平躺着只剩下了中间一条不大的缝隙。百叶窗帘被拉下,光线从条横夹隙里溢出。天花板上的电影,映在脸上的电影。原野紧贴着墙,怀里抱着猫。白色卷毛猫安静地躺在主人怀里,不时地舔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