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吃完了晚饭后回到教室座位上准备拿着画具去画室,突然抽屉里掉下来一封信。
原野正要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苏淼手快截了下来打开说:“你都不好奇写的什么吗?”
“挑战书?”原野疲倦地随口一说。
“你别满脑子打架,好像是情书唉!人家说你长得很帅想认识你。”原野不禁算了下从开学到现在不到两星期。
“留了联系方式还说今晚在礼堂等你……”
“不去,把纸扔掉。”
“你不好奇她长什么样吗?字好好看啊说不定是大美女呢!要拒绝的话也要当面拒绝比较好啊!”
原野叹了口气,苏淼看出他是真的非常不想去了。
“好啦,我帮你去说正好我也很好奇,嘿嘿。”
原野点了点头去了画室。原野今年才开始在国高接受正式的绘画教学但由于他有自学的基础且很好便很快进了快班。
入学有几周了,今天是迎新晚会,画室里空无一人。
原野便随意拿着颜料画了起来,原野戴着耳机哼着歌他想要是每天都只有他一个人在画室画画该多好啊!
他画得尽兴,耳机里的音乐掩盖了外面迎新晚会表演的音乐声也淹没了细微的开门声。
陆禧洲来到了画室,他一眼就看到边哼歌边画画的原野觉得被可爱到,这跟他在舞台上的酷帅完全不一样。情不自禁得用手机记录下来。
一个小时后,原野画得差不多了带着画离开了画室。
原野走得突然,陆禧洲感到新奇。他竟然完全没发现后排画板后的自己,甚至自己已经拍了他一个多小时。
十一只耳洞和一枚拨片
◎在世界上的第一次相遇◎
陆禧洲和原野第一次见面是在地下酒吧。
说是酒吧其实更像是一家酒馆。
高一时原野背着电吉他找了很多酒吧的乐队都觉得他太小了不要他。只有这一家地下酒吧的乐队恰好缺人又被他的能力折服让他参与了制作和演出。
陆禧洲当时在跟父母闹矛盾,天天喊着安云绮陪自己去喝酒。就在某一天有人看着那个半地下灯光迷幻闪烁的入口,走下石阶楼梯。陆禧洲一进门就感觉到这是不一样的地方,这里似乎存在某种音乐性。是他这种不怎么听歌的人也会被牵动起来的,随后他看到了原野。
绚丽的灯光落在原野的身上,忽明忽暗的。黑紫条纹相间的背心未遮到白皙线条明显的手臂。上面贴了一些原野为了装成年而贴的彩色纹身图案。细长指节分明的手弹着电吉他,急速婉转的弹奏成为全场的焦点。
“哇,帅哥!去前面看看。”安云绮激动地把陆禧洲拉到了前排的桌子边。
在前排落座更能看清台上人的脸了。浓密的睫毛在灯光的投射下扑翅欲飞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一双丹凤眼微低垂专注着手中的琴,肆意散动的发丝在脸上蔓延。陆禧洲看着眼前的场景连安云绮递过来的酒都忘了接。
安云绮朝他挥了挥手,陆禧洲回过神来接过酒喝了口。
“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就…表演啊。”
“我的好兄弟,该你为我做点事了。”安云绮指了指舞台上的原野,
“帮我要个联系方式不难吧?”
“麻烦。”陆禧洲不太情愿地叹了口气。
“你看他真的有好多耳洞,不疼吗?”
听着身旁人的话看了过去,舞台上的人耳朵虽然被头发覆盖但折射光的耳饰还是能看出来的。原野右耳廓上是四个黑银相间的耳环,左耳耳垂上有三个金色耳坠,耳骨上有四个耳钉。
陆禧洲发现杯里的酒怎么这么烈,才喝了一口就开始上脸了。
演奏的可能是很经典的摇滚歌曲吧,陆禧洲好像听到过。怎么说呢,他感觉这种音乐虽然很吵但却意外的能让他平静下来,一种亢奋的平静。这种平静跟在水下不同,潜进海里时声音被粗暴地隔绝了,我们用目光来注视感受,用手势来交流。令人平静却又忧郁的颜色布满周围,感受着浮力和水我却好像还是能听到声音。像被麻痹了一样出神地呆着,鱼意识不到水的存在就像人意识不到空气的存在一样,想一直沉睡在海底。
我以为我会很讨厌吵闹的环境,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他们在水里演奏吗?此时的他有了同样沉浸的感受。
表演结束了,大家欢呼鼓掌,主唱向大家一一介绍乐手向大家道谢。
“袁也,袁叶?”
原野将带的拨片甩给观众,陆禧洲正想去接岂料一枚金色拨片正正当当地甩到了手中的酒杯里。他拿出来看了看最后很小心地放进了口袋。
“哎?他们这么快就走了?才唱了三首歌……”新的乐队上了场,安云绮看着周围想要找到后台。
“要不,我们去后台?”
“干嘛去?”
“当然是要联系方式啊!”
“后台一般不让进的吧。”
“管他呢,不去的话我会觉得不甘心的。像那种帅哥错过了会后悔的,你知道在现实里看见帅哥的几率有多小吗?”
“……”
陆禧洲还是没拗过安云绮,两人去了后台。说实话这酒吧的后台还挺大,倒像是那种专门搞演出的地方。两人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少年,说实话陆禧洲其实根本就没记住乐队里什么人,找不到吉他手的话连要问谁都不知道。
他跟在安云绮身后漫无目的地走着,如果真的找到了之后要说些什么呢?这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算了,反正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