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见马车里竟然还有别人,立刻请罪:“小的一时疏忽,请主子责罚。”
“是你?”
谢凌枭并未收回剑,凌厉目光审视着姜漪眠:“周少风让你来的?”
被他用剑指着的小娘子此刻睁着杏眼,眼眶微红,瞧着人畜无害,与一刻钟之前在厅里提着刀的女子全然不同。
他不免多想:“本宫没有私会别人妻子的癖好。”
“七皇子,我欲与你谈合作,不知可否给个机会?”姜漪眠咧开嘴,尽量扯出一丝笑。
只是被剑指着,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谢凌枭嗤笑:“本宫与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他利落收起剑,负手而立:“周夫人,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本宫的人请你下来?”
姜漪眠暗自掐着手心,尽量保持声线平稳:“七皇子连听都没有听过,如何知道同我没合作可谈?”
抢在青云动手之前,她又道:“七皇子若是还不上来,民妇只好让百姓们看看当朝七皇子如何侵犯臣子妻子。”
谢凌枭的眼眸微微眯起:“威胁本宫?”
姜漪眠掀开窗帘一角,清亮眼眸回望谢凌枭。
“哪来那么多废话!”青云撸起袖子,作势要拉姜漪眠下来。
谢凌枭拦住他:“无妨。”
撩起长袍一角,谢凌枭利落登上马车,随着帘子放下,小小空间里只剩下二人。
为不引人注目,青云驾车慢慢行走在闹市中。
车厢摇晃间,龙涎香的味道蔓延,姜漪眠抿紧唇角,斟酌措辞。
她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没有说动谢凌枭,只怕日后再想与他合作就难了。
“周夫人,请讲。”谢凌枭斜靠在软枕上,一只手把玩着腰间玉佩,狭长凤眼微微眯起,并未落在实处。
等不到姜漪眠开口,剑眉皱起,已然失去耐性。
“正经来说,应该是民妇想要请求王爷相助。”姜漪眠低垂臻首,温声细语。
谢凌枭嗤笑,却没接话:“周大人可知自家提刀夫人还有如此温柔小意的一面?”
“民妇知道,谈合作需讲诚意,民妇可解七皇子眼下之忧。”姜漪眠只当没有听见“提刀夫人”四字,侃侃而谈:“南方流民四处作乱,扰得寻常百姓苦不堪言,已经是朝廷的心病,七皇子今日来找周。。。。。。夫君,想必是有人告知,周修撰有法可解南方之患。若是民妇有更好的法子为七皇子解忧。。。。。。”
余下的话被大手摁在喉咙里。
姜漪眠的下巴被谢凌枭掐住,不得不仰脸与之对视,触及冰冷凤眸,鼻尖汗珠又渗出一层。
那只大手正慢慢收紧,在白、皙皮肤上留下红痕。
姜漪眠一时分不清楚,疼痛更多还是恐惧更多。
“七皇子,放手。。。。。。”
她艰难吐字。
“你偷听本宫讲话?”谢凌枭凑近姜漪眠,语气森寒。
南方流民的事情尚未在民间传开,朝廷也有意压制,故而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怀疑姜漪眠偷听。
不过,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从周家书房到他的马车需要时间,她早早上车等候,没有时间偷听。
“说,谁告诉你的?”
“民妇…”姜漪眠指着钳制住自己下巴的大手,艰难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