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珍珍这下是真痛得眼泪都出来,抬手就粗鲁地推开江瓷。
江瓷原本脑后被敲了一棍子,就虚弱头晕,被这么一推,差点摔下木板床。
赵长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江瓷,也帮她按住了差点脱手的破被褥。
唐珍珍看着自己受伤渗血的伤口,再看向靠着赵长明的江瓷,又痛又恼火,
江瓷这个破鞋,居然敢咬她!
她立刻看向刚才踹开门的青年:“王知青,你还发什么愣!”
王建华看着江瓷有些虚弱地靠在赵长明怀里。
虽然为了抢到回城指标,他亲手把江瓷敲晕送进赵长明的房间。
可看着这么一幕,他还是心底冒出一股嫉恨的邪火。
王建华拿锄头指着赵长明,愤怒地骂:“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牲口,竟敢糟蹋我们的女同志,打死他!”
跟着他来的,除了知青点的愤怒的知青们,还有许多村民。
他们对赵长明这种下放牛棚改造的“封资修坏分子”本来就有偏见。
街道上头的指示都是——要好好管教“坏分子”,多让他们积极劳作,改造思想。
哪怕赵长明平时给村里人看伤病,也没人会跟他来往,但什么苦活脏活,他都得干。
就是这样一个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家伙,竟然敢糟蹋女知青!
打死都不为过!
跟炸了马蜂窝一样,村里人个个都义愤填膺地提着锄头、铁锹朝着赵长明狠狠地打过去!
赵长明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杀气,捏紧了青筋毕露的拳。
可看着朝自己冲来的这帮知青和村里人,他忽然松开了捏紧的拳。
男人颓然地闭上眼,自嘲地哂笑——呵,真没意思。
战场上的枪林弹雨都没能让他受重伤,看来要在这里见大血了。
可下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拼力向后一扯。
原本半靠着他怀里的姑娘,挡在了面前,朝着冲来的人们大喊——
“住手,他没有糟蹋我,我们在谈对象!”
这一声大喊,仿佛一声惊雷,劈在房间里义愤填膺的人们头上。
众人愣住了,举起的锄头、铁锹僵在半空。
唐珍珍眼底闪过错愕,随后心念电转,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江瓷,你说什么,你和这个坏分子在谈对象……你身上的衣服……是他的!”
哈,江瓷这个蠢货,竟然心软护着赵长明?
那最好了,招工回城的指标永远都轮不到她!
江瓷冷冷地看着她:“是,我是和赵长明在谈对象。”
“你疯了?!”王建华盯着江瓷,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他追求了江瓷那么久,江瓷却看不上他,还跟大队那个最年轻的副书记眉来眼去。
这次招工回城的指标那么稀罕,才两个指标,江瓷就有一份,就凭她搭上了那个副书记?
他一气之下和唐珍珍合作,把江瓷敲晕剥光送进了赵长明这个扫牛棚的坏分子房间里,又演了这出戏。
江瓷没了名声,就过不了这次招工回城的考核。
但过个十年八年,大家淡忘了这事儿,江瓷也未必没有机会回城。
结果,现在这蠢女人,居然同情赵长明,说跟这个坏分子在谈对象,她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