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嘉泽:“我还想问爷爷跟他聊了什么呢,他城府极深,诡谲难测,他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吧?”
仲爷爷立刻就来劲了,“谁说的!人家承川是好心,担心你的婚事没着落,特意来给你介绍对象的,就靳家三房的那个小闺女,长得很水灵,改天见见?”
仲嘉泽嘴角直抽,嘶了一声,扶额装头疼,“爷爷,我有点头晕,好像过量运动了,我去躺会,以后再说。”
“臭小子!”
仲嘉泽路过老爷子身旁时,被老爷子气愤地踹了一脚,“才打几杆子球啊,这就过量运动了?你是不是肾虚啊?”
*
医院。
因为虞柔想做人流手术,医生们轮番来劝过几次了,直到虞柔说暂时不考虑,医生们才作罢。
顾苒苒每天下班后就来陪着,但虞柔不让她晚上留宿医院,怕影响她睡眠,导致写作状态不好。
深夜,医院住院部一片寂静。
虞柔刚输完液睡下,睡到迷迷糊糊间,嘴里又干又苦涩。
“水,想喝水……”
她呢喃,长睫颤了颤,眉宇间凝着淡淡的愁绪,睡得并不安稳。
一杯温水递过来,插上吸管送到她唇边,她双眼紧闭,下意识咬住吸管,猛喝了几口。
“爷亲自倒的水,是不是很甜?”
低醇磁性的声音半带调侃。
这声线,虞柔太熟悉了,缓缓睁开眼。
病房里没开灯,走廊的灯照进来,依稀能看清对方高大的身形轮廓,是靳承川。
他今晚难得不是西装革履,一身宽松的黑色休闲衫,袖口微微卷起两节,露出金贵的名表和结实有力的小臂,像是夜跑后顺便过来。
比平时添了几分平易近人,但八成是假象。
虞柔支起身体坐起来,打开病床头的小灯,语气不怎么好,“靳总深夜前来,是来看我死没死的?”
靳承川似笑非笑的挑唇,懒洋洋的顺着话回:“看你没死,有点失望。”
虞柔小脸虚白,瞌睡未醒,别过脸看窗外,不理他。
她这副样子落进靳承川眼里,像病恹恹的陶瓷娃娃,磕碰一下就会碎似的。
靳承川掐住她的下巴,扳正她的脸,“瞧瞧你这不人不鬼的样子,就因为珠宝摔坏了,你也要跟着碎掉?你的心是玻璃做的?”
提起那对珠宝,虞柔眼眶又有点热。
她瞪了靳承川一眼,“你如果只是来讽刺我一顿,那你赢了,我这个玻璃心听得快难受死了,你可以走了。”
她拍开靳承川掐她下巴的手,缩进被窝里,翻身背对。
靳承川坐在床头,时不时盯她一眼,薄唇轻轻张开又闭上,欲言又止。
迟疑了好一阵,他才终于用平缓的语气道:“我是想跟你说,那对玫瑰红宝石耳环……不是我送给尹星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