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黄桂花一眼,大队长继续说“队里边就你家和隔壁你爹娘那边屋子最多,队里边的意思是让那几个知青暂时来你们家住几日,你们同不同意”
叶大缸迅点头“同意,我们坚决服务队里边的哎哟,疼啊”
黄桂花用力掐住叶大缸的腰间肉,狠狠一拧“大队长,我家老头子的意思是我们坚决服务队里边的安排,但服从归服从,队里边可不能让我们吃亏。”
“队里边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队里边的安排是这样的,你们两家根据家里边的情况自己决定接收几个知青,队里边则根据你们接收的知青人数按人头给工分,一人给五个工分。除此以外,来你们家里暂住的知青也要按日给你们口粮和工分,具体给多少口粮,多少工分,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黄桂花猛拍大腿,给几个知青借住就能白拿工分和粮食,这可太好了
她急忙问“我家这边有好几家空屋子,住十个八个知青绝对不是问题,我能把所有知青都接家里来吗”
大队长摆手“不是所有知青都要借住。知青院那边只有一间屋子被砸出窟窿,也就只有六个男知青需要安置。”
黄桂花急忙表态“都来我家吧,我家都能住下。”
“这事不仅得征得你们同意,还得和几个知青商量。商量后,那几个知青自己决定住你家还是住隔壁,队里边不管。”
聊到这里,黄桂花明白了。队里边的意思是随便那几个知青选择暂住谁家,队里边不干涉他们的决定。
黄桂花想要抢先去说服几个知青,急忙问“大队长,那几个知青现在在哪里”
大队长放下水杯,清了清嗓子才说“还在知青院那边,一会我喊人去带他们过来。等他们来了,你自己和他们商量吧。”
说完,大队长站起身往外走,很快就找到人去知青院传话,将队里边的安排告知几个知青。
知青院里边。
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几个知青聚在一起说话,他们刚接到生产大队的通知,知道自己要搬去老乡家暂住几日。
几个知青正在商量去谁家借住。
需要借住的知青一共有六个,刚好有三个下乡过五年的老知青,以及三个年初下乡的新知青。
老知青以朱力为,三个人决定去叶大缸老子家借住,理由都是现成的。
朱力说“黄桂花心眼特别多,我怕去她家借住会被她抢东西。”
新知青以程功为,程功对老乡的情况了解不多,闻言蹙起眉头“黄桂花经常抢别人家的东西吗”
“那倒是没有。”一个老知青接话,“不过我听说她苛待继子一家,没少啃继子一家子的骨血贴补亲儿子。”
另一个老知青点头表示赞同,同时补充“她不止苛待继子一家,还不敬公公婆婆,经常和婆婆对骂,完全没有礼仪尊卑。像她这样的人肯定不是好相处的人,打死我,我也不去她家里借住。”
三个新知青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头绪来。
最后还是程功先开口“我觉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们看见过黄桂花苛待继子一家吗”
那还真没有,三个老知青都是听老乡说的,纷纷摇头。
程功又说“既然你们都没看见黄桂花苛待继子,那你们怎么判定黄桂花苛待继子这个事实”
朱力抓一把头“程功啊,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在这里咬文嚼字了,我听得脑壳疼。”
话音一转,他直接说“我们仨已经做好决定,不管黄桂花是真的苛待继子,还是假的苛待继子,我们都不去她家里借住。”
听到这里,另外两个新知青赶紧表态“那我们也不去黄桂花家借住。”
一个新知青说很是谄媚地拍朱力的马屁“朱力大哥下乡经验丰富,我听你的。”
另一个新知青也跟着说“我也听朱力大哥的,朱力大哥是老大哥,听他的肯定没错。”
几句话的功夫,两个新知青迅朝朱力身边靠拢,一副朱力说啥就干啥的狗腿模样。
朱力问“程功同志,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程功还在思考,闻言摇了摇头“我再想想。”
他总觉得传言不可信,一时间心里摇摆不定,没法做出决定。
“那你慢慢想,我们先把东西搬去老乡家。”
话落,朱力喊几个知青一起去搬东西,主要是把用得着的东西都搬去叶大缸老子家,省得东西落在知青院被大雨淋坏。
黄桂花兴冲冲过来抢人,到了知青院却被告知有五个知青们已经把东西搬走了,屋里还剩下一个知青没有搬走。
她担心最后一个知青也飞了,快步走进屋,挤出慈爱笑容喊人“你是要借住的知青吗”
程功还在思考,闻声抬头“你是”
“我姓黄,你可以喊我黄奶奶。”停顿几秒,又说,“喊我黄阿婆也行。”
姓黄程功打量黄桂花,心想,这个人应该就是朱力大哥他们说的黄桂花吧。
一翻打量后,程功现眼前的黄桂花不像是朱力他们说的那种人,看着还挺和善的。
程功心里摇摆不定的一杆秤微微偏向黄桂花这边,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心里做出决定。
“黄奶奶你好,我叫程功,我能去你家借住吗”
“能啊”那可太能了黄桂花很殷勤地表示可以帮程功收拾东西。
但程功的东西不多,统共只有一个木箱子,衣服鞋袜都撞在箱子里边。
他走过去提起木箱子“我的东西都在这个箱子里边,提起来就能走了。”
黄桂花嘴角的笑容僵住“没有被褥枕头啥的吗”
程功摇头“没有,我来这里时天气还没冷,用不着带被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