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钓鱼’的脑袋听见蹄音,昏沉沉抬头一看。
沉重的眼皮惯性似的合上,又极快睁开。
智者的精明重新出现,老者望着宋义的背影,面露悲悯。
“漫漫长夜,无人为伴,你我相聚是缘,不如算上一卦。”老者出声喊住宋义。
“白马着急回去,改天一定。”宋义并不停步。
一路驶来,他虚弱之感又重了三分。
“等在家里的,许是一桩烦愁事。”老者对定西王府的事情有所耳闻,提醒道。
“还是不了,今儿个金主不在。”
金主自然是暮烟。
“无妨!老夫看你眉间带煞,印堂黑,头顶阴云一片,脚下日月不照,必是祸事缠身。”老者取出纸笔:“念在近些日子,一直靠小姐给的银钱度日,我便送你一卦。”
宋义刚想落座听卦,手中缰绳一松,白马向定西王府方向奔腾而去。
突然的动作吓坏了宋义,他把缰绳扔在地上,也朝王府跑去。
“府中恐有大事生。”宋义想。
“哎~”老者叹了口气,嘟囔道,“苦命孩子啊。”
“出身卑微,多少世好事做尽,才换来一世绝品天赋。”
“可惜却为人所盗。”老者望着宋义背影说道,“看这样子,恐怕他还浑然不觉。”
“罢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老夫就帮上一把!”
身后布招一闪,另一诗文映衬在布招之下:
凡修本是同根生,
立有功德入此楼。
若有俗世怪异事,
可向无极问情由。
“也不知道宗里那群家伙,解不解得了卜术的反噬。”老者收起卦摊,慢悠悠朝定西王府晃去。
少爷新丧,王府的顶梁柱暮烟小姐又身染重病,府中哭成一片。
暮烟静静躺倒在闺房床榻之上,二虎在一旁伺候着,李诺在床头抹着眼泪。
“大夫来看过了吗?”宋义关切的看着床上的暮烟,问道。
“看过了,查不出病因。”二虎说道,“连到底怎么一回事都说不上来。”
李诺识相的让开床头。
枕边,暮烟用于卜术的玉佩静置于此。
宋义将木佩拿起,佩上还沾染着泥土。
‘难道是卜术的反噬?’宋义想到,‘烟儿算了何事,反噬竟然如此严重?’
“现在该怎么办?”李诺哽咽着问道。
宋义在床头坐下,轻轻抚摸着暮烟的额头,没有说话。
卜术、气运,都是宋义不了解的领域,他实在想不出办法。
自责与变强的渴望相伴而生。
老者做作的痰嗽声自门外传来,“小友,可方便让老朽一看?”
没等答话,房门吱呀作响,老者推门而入。
李二虎和李诺好奇的盯着白老者。
干瘦单掌立于面前,掉毛的拂尘搭在腕处,一身破旧道袍宽松的裹在身上。
道骨仙风,出尘而立。
“暮烟小姐并无大碍,只是遭了气运的反噬,歇息个三五十年自然痊愈。”相隔数米,老者都不曾看过暮烟一眼。
闻言,李二虎暴怒而起,飞身一脚将老者踹到在地。
“会说话说,不会说话闭嘴!三五十年叫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