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召集府中所有下人去搜捕珠玉,找到后即刻带往这儿,还有,立刻派人去同济堂请顾老过来一趟,太子殿下与郡主千金之躯,可别再有其它什么事。”何氏吩咐道,老嬷嬷会意,恭敬应“是”。
“另外,”何氏转过身来,盯住地上身子抖得如筛糠似的话梅,“臣妇有一事不解,望太子殿下允许臣妇询问这小丫鬟几句。”
太子冷冷站在一旁,看也不看便是挥袖:“准了!”
又要玩什么把戏?郡王妃皱眉看向何氏,轻轻拍打韵贤郡主的手掌微微一紧,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何氏微微一笑,朝着话梅温和道:“你是韵贤郡主的贴身丫鬟对吗?”
话梅抬眸看了看仍然将脸庞埋在郡王妃怀中的郡主,沉默着点了点头。
“嗯,方才我与安夫人走过来时你似乎是在敲门吧?”何氏继续道。
“是……”声音低不可闻,嘶哑难听。
“那么,诸位夫人都是一刻钟之前到的这儿,随后再没有人出入过院口,如此说来,你是早就在这院子里头了?”
何氏一个比一个犀利的问题狠狠砸在话梅头上,将她砸得晕头转向,不知如何作答。
“或者说,你早就知道韵贤郡主和太子在里面做什么,你只是在为他们把风!”何氏略微沉吟,眸光直射郡王妃怀中的韵贤郡主。
话梅还没来得及答话,韵贤郡主便是激动的从郡王妃怀中抬起头来,气愤道:
“你别血口喷人,本郡主是被人陷害的!”
“哦?还请韵贤郡主讲明白些,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氏不动声色。
郡王妃拉过韵贤郡主,冷笑:“看来尹夫人为了推脱责任,都开始将污水往韵贤这受害人身上泼了,诸位不觉得可笑么?”
的确,正常人的确不会将这事往韵贤郡主身上想。只可惜何氏与尹氏早已将话梅在房门外的种种异常举止收入眼底,这个话梅,一定有问题!
尹氏淡淡道:“那便请郡王妃解释解释话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郡王妃语塞,狠狠瞪向话梅:“贱婢,还不快说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话梅欲言又止,视线飘忽不定,似乎是在害怕些什么。
“说!”太子骤然厉声斥道。
话梅吓得又是一抖,更是说不出话来。
一直找不到说话机会的西陵王妃连忙上前几步,轻轻的拖扶起几乎瘫在地面的话梅,掏出手帕轻柔的替话梅擦干眼泪,怜惜道:“天可怜见的,这小脸肿的。别怕,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说出来尹夫人定然会相信的。”
说着,西陵王妃扭过头:“照本王妃看,这丫鬟定然是被那幕后黑手迷晕了扔在西厢房外边,这时候方才醒来,自然比咱们先到这院子里头。”
“之所以不说出来,是怕尹夫人不相信吧?”西陵王妃嗔怪道。
“是这样么?”何氏摆明不相信,淡淡反问。
“是……是这样
……”话梅咬唇,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西陵王妃怜惜的目光。
“那么方才,我与安夫人走过来时你为何在门外走来走去,看起来无比焦急却丝毫没有唤醒房中人的意思?”
“我……那时候……”话梅嘴唇开开合合,支支吾吾。
“夫人,顾大夫来了。”一声清脆的通报声打断了话梅。
“快请进。”何氏大喜,亲自将顾大夫迎到太子身旁,“顾老,麻烦您替太子殿下与韵贤郡主诊断一下方才被下了什么药。”
“太子殿下?”顾大夫一惊,顾不得其它身份显赫的勋贵夫人,立刻对着太子拱拱手:“老臣拜见太子殿下。”
顾大夫医术超群,当年曾任太医院院首,只是现在年事已高,这才辞官回府安享天年,自称一声“老臣”不为过。
不必诊断太子便是心知肚明自己中了什么毒,说到底,那毒就是为了避免嫌疑他自个儿特意服下的,这时候他却是有苦说不出,还要装成一副又急又担忧的惶恐模样。
“这些虚礼就免了罢,”太子连忙扶起顾大夫,脸色不甚好看的伸出手腕道:“快些替本宫探探。”
“是。”顾大夫伸出满是皱纹的干枯手指替太子细细把脉,半响,脸上神情变得惊疑不定,沧桑老辣的目光瞬间便捕捉到了姿势略微怪异的韵贤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