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晋良仿佛后背灵一般,冷不丁的冒出来,伸手组拦住魏国将领,道:“你的席位在那面。”
魏国将领十足尴尬,干笑着后退两步,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魏国将领锲而不舍的道:“公子,这许多年不见,公子也是风采依旧呐!”
公子无忌微笑:“老了,无忌可比不得你们这些青年才俊了,哪里像将军,如今正是当年,又被魏王器重,堪当如此大任。”
魏国将领:甚么大任?骚扰轵关分明是个苦差事儿,天险哪里这么好打得下来?分明打不下来,还要硬着头皮前来,若是无功而返,唯恐王上责备,若是今日我能将公子带回去,指不定……也算是功劳一件呢?
魏国将领想得极好,立刻殷勤的道:“不瞒公子,公子离开魏国的这些年,卑将没有一日不想念公子的!不只是卑将,就连王上……王上也甚是想念公子啊!”
距离上次秦魏交战,已经过去整整七年了,公子无忌的兄长魏王已经去世,如今的魏王乃是公子无忌的侄子。
若当年公子无忌没有归顺秦国,继续留在魏国,按照历史的诡计,公子无忌早就已酗酒累坏了身子,病故而亡了。
“王上他十足的后悔,”魏国将领擦着眼泪道:“当年合该多劝一劝先王,也不至于让公子如此蒙难被逼前往秦国,王上后悔啊……只是不知,如今还有没有挽回的机会?”
公子无忌一笑,刚想要拒绝,晋良凉飕飕的道:“早干甚么去了?”
魏国将领:“……”
成蟜眼看着场面被晋良弄得有些子尴尬,举起羽觞耳杯道:“今日魏将军赏光,
蟜敬将军一杯!”
成蟜为了让魏国将军卸去疑心,主动将杯中的酒水饮尽,还倒转耳杯,示意酒水无毒。
成蟜面带微笑,刚想要把这口酒水咽下去,一撇头,不经意间看到自己身侧站着的护卫,不由“咳——!!”一声呛了出来。
“你……咳咳咳……咳——”成蟜瞪着眼睛,饶是他平日里再镇定,此时再也无法冷静。
那站在自己身后侍奉的“小兵”,分明穿着一身简陋又低阶的介胄,头盔也压得很低,但成蟜看的清清楚楚,竟是……嬴政!
绝对是便宜哥哥无疑!
成蟜呛得脸面通红,把魏国将领吓了一跳,还以为酒水中有甚么。
公子无忌镇定的瞥了一眼嬴政,微笑道:“当真是对不住,成小君子不胜酒力,或许是饮得太急,你看,衣裳都湿了,快去换一身来。”
成蟜的衣裳的确湿了一点点,但是换衣裳是假的,想要盘问嬴政怎么在这里才是真的。
成蟜当即站起来,负着手对嬴政道:“你,别看了,就说的是你,跟本小君子过来,给本小君子更衣。”
嬴政不动声色的扮演着一个低阶小兵,恭敬的拱手道:“敬诺,小君子。”
成蟜大摇大摆的带着一个“俊美的小兵”进入了营帐,进去之后将营帐帘子拉紧,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在这里?”
嬴政将头盔摘下来,随手扔在一边,露出自己俊美的容颜,平静的道:“寡人不放心蟜儿,自然跟来看看。”
成蟜:“……”
嬴政振振有词:“蟜儿不通武艺,若是有甚么意外,或者魏人使坏,寡人也可以保护蟜儿,不是么?”
成蟜:“……”虽然,但是……
嬴政又道:“放心,那魏国将领不曾见过寡人,只要蟜儿显得自然一些,必然不会被识破。”
“可……”成蟜道:“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但凡被魏人识破,你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嬴政一笑:“那便请成小君子,好好保护寡人了?”
成蟜差点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便宜哥哥这般大的个头,竟然在“撒娇”?
嬴政走过来,垂眼看着成蟜微微湿濡的衣袍:“成小君子不是要更衣么?让卑将伺候小君子?”
梆梆!
成蟜心窍狂跳,这是甚么羞耻的角色扮演么?堂堂秦王,扮演成小兵,还要给自己更衣。
“不……”成蟜后退了两步:“不用了,其实只打湿了一点点,天气干燥,马上就干了。”
“那可不行,”嬴政笑道:“成小君子身子羸弱,若是因此害了风寒,卑将如何与王上交代?”
成蟜:“……”好好好,还顽上瘾了!
嬴政伸手去解成蟜的衣带,唰的一声轻响,衣带旖旎的松散开来,轻轻落在地上。
“蟜儿,”嬴政沙哑的声音在成蟜耳畔响起:“哥哥只是替你更衣,害怕甚么?”
成蟜抿着嘴唇,死死咬着牙关,心说我当然害怕,哥哥你顽的这么野,我害怕自己把持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