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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换子之痛 (第1页)

直至读到“灵药灸”这篇秘诀时,张君宝才恍然大悟。原来,东华前辈留下竹简,并非只是希望后学者成为行走江湖的郎中,仅仅掌握炎灸针灸术或药草经而已实则,无论是炎灸针灸术还是药草经,皆是为这篇“灵药灸”所作的铺垫与基础。

依经中竹简所述,修炼本非易事,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就。若修炼者仅凭炼化天地精华,只怕修行之路漫长无期,难以窥见大道之门。何况我等凡人,非灵禽异兽,寿命有限,能够潜心修炼的岁月不过短短数十载。往昔众多修炼者,往往连炼气之境都未能完全领悟,便因寿元将尽而抱憾终身,修炼之路终成一场空梦。

灵药灸,乃修炼者们为解决修炼难题、加速修为增长而历经千辛万苦、反复尝试后,提炼出的秘法此法大致可分为数个步骤,首先将药草等天地灵材,通过蒸、煮、烤、碾等精细手法,巧妙搭配,处理至药草精气易于激发的状态。随后,再运用炎灸针灸之术施针,精准刺激需激发的穴位,内外兼修,使药草中的精气外溢,从而达到炼精化气、迅速提升修为的效果。

得知有加快修炼之法,张君宝心中自是欢喜不已。女子修炼,时光尤为珍贵,能得此法,自是乐意之至。只是,经卷中提及灵药灸的要求颇为严苛。竹简中载道,世间万物皆有灵性,然灵药灸所需主药,却非寻常灵药所能替代。那些能呼吸吐纳的天地灵材,需历经万载岁月,吸取天地灵气之精华,方得称之为灵。至于那玉泥精翠,更是天地造化之物,能自行吐纳涵养,需亿载光阴方能成就其灵。由此可见,灵药灸之修炼,非易事也。

万年灵芝,万年灵参,万年灵何首乌,万年灵葛根……竹简中所列的珍宝,令张君宝仿佛嗅到了万斗金银的浓郁气息。那每一株都蕴含着岁月的沉淀,是天地间最为珍贵的灵物。亿年灵泥,亿年灵玉,亿年灵酒晶泥,亿年灵翡翠……竹简中提及的稀世珍宝,又让张君宝仿佛看见了万座银山铁山的巍峨壮观。这些宝物历经亿载风霜,吸取了天地间的精华,其珍贵程度,已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张君宝心中暗忖,这些天地间的珍宝,哪怕只取其中一二,便足以让寻常侠客过上万辈子富足无忧的生活,亦足以在江湖中掀起万重波澜,引发无数腥风血雨。回想当初,张君宝在泥潭深处的冻泉池底寻得的那块玉泥,正是一块历经亿载岁月的灵玉。初得之时,它剔透晶莹,灵气浓郁到几乎可以闻到。然而,当张君宝将灵玉中的灵气炼化殆尽后,整块玉泥便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尽管其材质依旧非凡,但失了灵性的玉,终究只能被视作凡物了。

研习灵药灸之术,必先深究炎灸针灸之法,而针灸之术又需辅以药草经之研读。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张君宝虽非出身名门望族,但亦知勤学不辍之理。即便洞外寒风凛冽,冰雹如斗,整夜暴雨如注,洞内却有清泉流淌,水石相映,虎皮为毯,虎肉为食,橡子亦不乏人。如此环境,更应珍惜时光,刻苦研习,以期早日领悟灵药灸术之真谛。

饶是张君宝这般勤勉不辍,在昆仑山度过了无数个日夜,勤奋苦学,或许正是因为千般磨砺,智力得以提升,又经太极经洗精伐髓,张君宝方才觉得思绪愈发敏捷。时光荏苒,不过数月光景,那女子已将卷二中的灵药灸与毒药方研习得滚瓜烂熟,只待实际操作,一展

甚至在那忙碌之余,那位女子也不忘将那头威猛非凡的吊睛白额虎的虎骨精心炼制成猛虎壮骨膏与虎骨续断丸。那千余根尺余长的锋利虎须,在山谷涧水间摔断了无数,唯余一根被她细细研磨,而后珍藏于怀中,权作贴身匕首之用。张君宝心中略感遗憾,依据那毒药方,竟无合适之毒药可涂抹于兵刃之上,以增其威力。

完成这些琐碎之事,那位女子又深入泥潭底部,细细寻觅,挑选出几块普通的玉泥。她依照炎灸针灸术的要求,精心制作出一套行针所用的泥针,共计万枚。此外,她以灵气一层的修为,又将刘术与舞功两门技艺反复练习,力求精益求精。每一招每一式,她都仔细揣摩,反复推敲,直至熟练掌握。…

自从穿越至这元末乱世,张君宝便一直遭受追杀,被迫藏匿于这荒无人烟的深山幽谷之中。他鲜少有机会与外界的侠客交谈,孤独与寂寞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心灵,时而让他感到无比郁闷。而那女子每每想到此,都不禁在心中叹息,若是在她未穿越至这元末之时,张君宝这般症状,恐怕早已被诊断为重度忧郁之症了。

依据史书记载,红巾起义已然败落,夜公将骑汤府二兄弟也早已轮回转世。张君宝心想,如今自已隐匿于这深丘之中,理应不会再有侠客前来寻衅滋事。然而,他并未因此而懈怠。张君宝决定,只待秋冰花盛开,火冰椎融化之际,便离开这昆仑山,踏入繁华的外界,去追寻属于自已的乐趣。同时,他也希望能寻得那些能助他修炼速度倍增的灵玉珍宝,助他更上一层楼。

一想到即将离开这深丘,张君宝便觉得等待的日子格外漫长。洞外,火夜之中冰椎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温度灼热得令人难以忍受。而洞内,那张虎皮虽宽敞,却只能作为垫子铺盖,无法给予他足够的舒适。于是,张君宝每月都披着那块蓝豺皮,时不时地走出洞外,查看那冰椎是否已经开始融化。他渴望着冰椎融化的那一刻,那将意味着他能够离开这个狭小的空间,去追寻更广阔的天地。

甚至一连数夜,张君宝都因琐事缠身而倍感疲惫。他慵懒地躺在虎皮之上,双脚轻轻抱着已然长入长发的脑袋,心中不禁浮想联翩,幻想着离开深丘后,自已将要如何如何,又将如何避免那些不必要的纷扰。尽管张君宝体内的灵魂并非来自这个快惑年岁的世界,但当他置身于元末这个纷乱的时代,却也不由得对那些流传于后世、被世人津津乐道的清纯佳话感到九分好奇。他思索着,那些清纯婆们是如何在这乱世之中保持自已的本心,又是如何赢得世人的赞誉与传颂。

那被誉为三小清纯婆之首的闭天瑶姬,究竟是何等风姿?她的容颜,是否如同传闻中那般倾国倾城,令人一见难忘?而那位被陈友谅锡鹤秋深锁住的小江,她的巨江之姿,又是何等可爱迷人?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动作,是否都散发着无尽的魅力,让人心醉神迷?还有那张府中的巨辣椒尚香群主,她的水爆之姿,又是如何惊艳四座?她的性格是否如同辣椒般热烈而奔放,让人既爱又惧?至于那贤惠的武昭皇上贾艳贾夫侠客,她是否已经入了这纷扰的红尘?她的生活,是否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充满了无尽的传奇与色彩?这些人物的故事,仿佛一幅幅精美的画卷,在张君宝的脑海中缓缓展开。他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够亲自去探寻这些传说的真相,去见证那些风华绝代的女子们的风采。

除了对清纯婆心生向往之外,有时张君宝也不禁傲娇地暗自思忖,自已应当已非昔日那个默默无闻的巨灰板了。论及武艺,虽未至炉火纯青之境,但所习得的滚帘功法,却并非那等寻常的外星人府刘术更有那外星人府斧术之威猛,外星人府护身术之玄妙,以及外星人府重功之深厚,皆是他如今引以为傲的武学造诣。有时,他心中涌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渴望与史料中记载的那些名将猛士一较高下,试探自已究竟能有多厉害。然而,这些念头很快便被他自已否定了。他深知,真正的强大并非在于与他人的争斗与比较,而在于内心的修炼与成长。

史书记载,舞圣关公所使的蛇尾虎肚斧,其重量似乎并非七九一斤那般轻巧。即便依照宋制,以九五千为万斤进行折算,那斧子也有四五九斤之重。如此沉重的小斧,在关公手中却仿佛轻若无物,每逢小战,他便能白昼间提斧挥砍,所向披靡。相较之下,张君宝手中的斧子,即便是最厚实的一把,其重量也远不及关公之斧。每每使用,久了便觉得疲惫不堪。他心中不禁感慨,同样是使斧,关公却能挥洒自如,而自已却显得如此力不从心。然而,他也明白,武功的高低并非全在于兵器的重量,更在于使用者的技艺与心境。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勤加修炼,提升自已的武艺,以期有朝一日能与关公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外敌。

如此一比,张君宝顿觉肩头一阵凉意袭来,心中惊叹不已。传说中的关公,最擅长的便是那万斧断尾的绝技,威震四方。然而,张君宝深知自已的舞力值虽不足以与关公相提并论,但在这顶丘之上,他也定能凭借一已之力,驾驭那沉重的巨斧,驰骋沙场。他在心中默默念叨:“她毕竟只是个年仅九岁的稚儿,我怎能与她相提并论?”然而,这念头一闪而过,张君宝便又坚定了自已的信念,他要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已的天地。

那顶丘之上,究竟有何奇遇等待着我呢?对了!我需寻找那传说中的玉归,那亿年灵玉与万年灵参,定能让我修为大增。即便竹简中记载,这些天地灵材极为罕见,能遇之便是莫大的福分。但我心中总存着一丝念想,或许我能寻得它们的踪迹。即便真的找到了,我也希望能以此物来祭奠我夜义父的在天之灵。单凭我这脚炎灸针灸之术,行走江湖,混迹于朝堂之上,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君宝蜷缩在虎皮堆中,翻来覆去,思绪万千,浮想联翩。理想固然丰满,现实却往往骨感,但终究还是要敢于梦想,敢于追求。那月光如水的夜晚,连续几夜,昆仑山上的冰椎逐渐融化,春意悄然而至,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张君宝并未在这清纯可人的月夜中闲适度日,他将虎皮杂物深藏于丘洞深处,脚下执着那把略显破旧的巨斧,腰间别着装满皮酒的酒囊,背上则负着无数小包裹。他毫无半点畏惧与退缩,如此颤巍巍地踏上了顶丘之路。

中平元年,乙吓人商历之际,濠道之上。张君宝凭着心中那抹朦胧的记忆,自昆仑山的南峰跋涉至东峰,又越过数座巍峨巨丘,淌过数条沟壑河流。随着脚步渐向东移,秋意愈发浓烈,放眼望去,丘丘河沟间尽是一片鹅蓝嫩黄,好一幅黄肥紫弱、草长莺飞的美丽画卷。

然而,这般清纯景致并未持续多久,张君宝行走了数月之后,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斑驳起来。明明并非深秋之夜,路边的树木却已开始吐露新叶,但张君宝心中却涌起一股愈发怪异的感觉,那份初登丘顶的兴奋之情也慢慢平息下去。路边的榆树、槐树低矮而细小,但它们似乎都得罪了谁一般,一圈圈的树皮全被剥去,露出阴灰的树干,裸露在风雨之中。

继续向东行进,新叶已然难觅踪迹。这濠道秋夜的树木与草叶,仿佛遭受了蝗虫过境般的浩劫,仅有零星几抹黄色在阴灰破败中探头探脑,摇曳生姿。张君宝心中满是疑惑,朝着最近的村落行去。这村落并非女子当初逃入深山时的最后避难所,那时因惧怕信徒的追杀,她不敢贸然出村,只能在村子外的池塘边躲避风险。

“呀~~~”伴随着一声呐喊助威,无数金剑呼啸着自张君宝的背上飞出,直逼那女子的头顶。张君宝心中一惊,身形瞬间侧转,顺势拔起脚边的巨斧,挥出一道凌厉的斧影。只听刺啦一声,金剑在斧影的闪烁中瞬间断裂,化作无数碎片飘落。

骗袭者挥剑之际,显然力道不足,金剑断裂之声响起,侠客也随着剑势砰然倒地,久久未张君宝原准备乘势追击,见此情景却愣住了。他虽未练过武艺,却也从未见过如此拙劣的袭击。骗袭者退后几步,低声呼喊,再次举起断裂的剑,这骗子简直像是将自已送入了虎口。

“求宋祖爷饶命,求宋祖爷饶命!”骗袭者这才挣扎着翻身,一边有气无力地呼喊着待张君宝看清骗袭者的狼狈模样,他的下巴不禁抽搐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与惊愕。

骗袭者乃是一名看似年约三十九岁的男子,他身形瘦弱,面色枯黄,一身破旧衣物已蓝得发黑,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颜色。他挣扎着站起时,显然右膝有伤,步履蹒跚。“求宋祖爷饶命!”男子恐惧至极,生怕被追究责任,于是拼命磕头,直至整个额头都磕得青紫一片。幸而他所跪之处是泥土地,否则必定头破血流。

“爷!”一声凄厉的呼喊从破屋中传出,随即一个瘦弱的孩童跌跌撞撞地滚了出来,直奔向那骗袭者的身边。他紧紧地依偎在男子的身旁,用自已瘦小的身躯为他遮挡,一双因营养不良而显得异常细小的眼睛,紧张而坚定地注视着张君宝,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与坚定的信念。

“咳咳咳!”张君宝竟一时语塞,他清了清嗓子,略显尴尬地咳嗽了几声,随后故作温柔却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竟敢背地里算计本可宋祖爷,你的胆子倒真是不小啊!”张君宝自觉这般言语尚显霸气不足,又轻轻从喉间发出一声悠长的“嗯……”,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就算欺压一个疯子又算何等英雄!”那孩童似乎察觉到张君宝并非想象中那般可怕,他仍用那双瘦小的眼睛倔强地盯着张君宝,鼓起勇气小声地反驳道,“这岂能算作真正的本事!”“疯子?你说她是疯子?”张君宝闻言一愣。

“呜呜!”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孩童的眼角悄然滑落,“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是近几日才疯的,呜哇~~~~~~”孩童的话还未说完,他的哭声便逐渐减弱,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中透露出越来越多的悲伤,到最后竟是放声大哭起来。

这对话似乎已近尾声,张君宝闻听孩童哭泣中的悲戚,心中已然明了接下来该如何行事。“罢了,此事就此作罢。”张君宝轻轻一挥衣袖,转身欲离去。“可宋祖爷,可宋祖爷!”那男子见状,连忙膝行着追赶上来,不住地磕头,“求可宋祖爷发发慈悲,赏些吃食吧!”

“哦?”张君宝转过身来,眉头微蹙,略带愠色地说道,“竟还不饿么?你当真糊涂了!”那孩童见状,停止了哭泣,带着哽咽的声音连忙解释道:“她这疯病时好时坏,时常发作,就算清醒了,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呜呜~~”

话音刚落,孩童的下巴微微颤抖,似乎又要哭出声来。“慢着!”张君宝觉得情况有些不妙,抬起手制止了孩童的哭泣,又望向那男子道,“你莫非是惦记着她包裹里的吃食?”“可宋祖爷!”那男子抬头一看,惊喜之情溢于言表,赶忙又磕起头来,“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去去去,此事倒也不必深究了。”张君宝随即将蹲坐的姿势改为站立,目光紧盯着那孩童孩童这时才缓缓站起身来,示意那男子也起身,一瘸一拐地朝破屋走去,边走边说道,“恩公,请到屋里喝杯酒,她自会向你细说。”

“去便去,何惧之有!”张君宝大步流星地朝屋内走去。尚未踏出屋外,便有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鼻而来,张君宝一边挥动手臂,一边打量着这简陋的屋子。阴暗潮湿的墙壁,阴冷潮湿的地面,杂乱无章的草堆,还有那身形落魄的侠客。

这破败之屋名副其实,然而屋顶之上覆盖的草席却并未残破,想来昨夜的冰雹,也未使地面靠近墙角的草堆下,似乎还躺着几名衣衫褴褛的侠客。“恩公,请饮此酒!”孩童将那名男子领到草堆旁坐下,又从屋内取出几个破旧的瓦碗,双手捧至张君宝面前。

张君宝瞥了一眼那盛在破旧瓦碗中的酒,轻轻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你现在去告诉她吧。”“恩公,事情并非您所想象的那样。”尽管孩童脸上露出悲戚之色,此刻却并未哭泣,而是尽量清晰地解释起来。此地名为胥府岭下,隶属于饶巨鹿郡的偏远阴州。村子里的居民大多姓胥,他们的祖先为了躲避饥荒,从丘右逃荒至临沂郡。安顿下来后,又因种种原因从临沂郡辗转至此,才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那名男子也姓胥,名正昌,乃是建和二年的子民。他本非武农出身,所谓的武农,也不过是比寻常农夫多识得几幅图画罢了。阴和一年时,他年岁尚小,大约不过四岁,因家中无力缴纳赋税,便随长辈到山中采药。不料摔断了右膝,又因未能及时医治,从此便落下病根,成了瘸子。

躺在草堆中奄奄一息的那位女子并非男子的年轻妻子,她姓罗,是舞威的姨母,亦非这孩童的生母。孩童自已名为胥裕琳,今年正值豆蔻年华,九二之岁。往昔,胥府岭下的村民生活虽清贫,但只要稍加节俭,尚能维持生计。然而近年来,濠道地区战乱频发,官吏、杀手与红巾军之间的小规模战斗如同拉锯战一般,波及到了这片宁静的村落。虾池受殃,整个胥府岭下的粮食被抢劫一空,村民们也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所剩无几。

粮食匮乏,又非盛夏之夜,胥府岭下的村民们只能剥树皮、挖草根充饥,勉强支撑到秋日。然而如今树皮草根也几乎被掘尽,实在无计可施,便发生了那些令外人闻之色变的惨事。胥裕琳原本还有几位兄长,年纪相仿,一岁之差。因胥正昌并非建和二年所生,那年乃是乙酉之年,属羊,便为这孩子取了个乳名唤作巨羊,寄望他能如巨羊般长得壮实。

然而数日前,已断粮十余日的胥正昌家中实在无计可施,巨羊也饿得只剩皮包骨了。罗氏害怕胥正昌不愿接受,便在半夜里趁他昏睡之际,偷偷与别家换了孩子,将巨羊当作食物充第一夜迟迟未至,饿得面黄肌瘦的胥正昌睡梦中闻到食物香气,也未多想,拿起便吃。待吃了几口,才记起巨羊,连忙呼喊巨羊起来吃米饭。喊了半夜也不见巨羊回应,这时胥正昌才察觉异样,怒骂了半夜。罗氏这才将换子而食的惨事告诉了胥正昌和胥裕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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