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顾简沫,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如此倒打一耙,甚至把郡主也牵扯了进来,她便不怕掉脑袋吗?
司空堇宥也随之起身,他冷冷地望着顾简沫,一言不发。
只见顾简沫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却仍是气势十足,“怎么?我有说错吗?你与郡主苟合,联手欺负我们黎家人,你们……”
“伯母!”司空堇宥冷冷地开口,打断了顾简沫的话,“您可知您方才所言乃是大不敬之罪?倘若此言传至郡主耳中,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我……我没有说错!”顾简沫咬咬牙,硬着头皮道。
“够了!”就在这时,黎铮又是一声厉喝,他猛地起身,冲着顾简沫呵斥着,“你一妇道人家,便不能少说几句!”
“哼!”司空堇宥赫然拂袖,很是恼火,他随之拱手,“这退婚一事,还望伯父好生思量!小侄明日再来拜访,告辞!”
说罢,他拂袖离去。
黎夕妤立即跟在他的身后,跨出了房门。
可瞧着司空堇宥决然离去的背影,黎夕妤心底却有些踌躇。
此刻她站在黎府之中,若是司桃尚在府中,那她理应找借口寻人。
可转念再一想,眼下她没有合适的身份,没有合适的理由,要如何去寻人?
左右明日都要再来,不如明日再想想办法……
思及此,她不得不将寻找司桃的念头压下,跟随在司空堇宥身后出了黎府。
那马儿已等候多时,在瞧见司空堇宥的身影时眼眸蓦然一亮,轻轻晃了晃脑袋。
他似是还在生她的气,兀自上了马,踏上了归途。
马儿迈步走着,不紧不慢。
黎夕妤于心下长叹,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继续跟着。
她一边前行一边于心下思索,却有一事如何也想不明白。
黎未昕与季杉苟且一事,本是只有她与司桃二人知晓,而自她入住司空府后,也曾同司空堇宥提起过此事。她还记得那时,这个粗暴的男人险些掐死她。
然如今司桃下落不明,那么能将此事传递给厉绮迎的,便只有……
念及此,黎夕妤立即小跑着上前,走在马儿身侧,仰首望着马背上的男子,出声问道,“堇宥少爷,黎未昕与人苟且的消息,可是你透露给郡主的?”
回答她的,是司空堇宥赫然望来的眼。
他虽然没有出声,可那毋庸置疑的神色,却是不假的。
只这一眼,黎夕妤便已明了。
呵……
没想竟被顾简沫说对了,此事还当真是司空堇宥与厉绮迎联手,故意毁了黎未昕的名声!
可是……他不是很爱黎未昕的吗?
黎夕妤又不解了,便再度发问,“可是少爷,你对那黎未昕,究竟有没有情?”
此言一出,只见司空堇宥的面色立时冷了下去,甚是不悦。
黎夕妤不敢再追问下去,她缩了缩脖子,兀自垂首,向前走着。
“我说过,我在意的,只是玉簪。至于婚事,毁了最好。”
本以为他不会开口,不曾想他非但开了口,甚至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一时间,黎夕妤心头一颤,不由抬眸,迎上他的目光。
那段诡异非常的梦境再度浮上脑海,此时男子的目光竟也与梦境中一般无二……
时至此刻,黎夕妤终是恍然。
原来,那真的……不是梦!
不知为何,黎夕妤只觉一股燥热涌遍周身,她立即收回了目光,垂首望着地面。
既然那不是梦,那他那夜……究竟为何要去她房中?
莫不是因为白日里险些掐死她,因而心生愧疚?
不不不!
这绝不可能!
黎夕妤立即摆首,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可是司空堇宥,他向来都是高傲地俯视众生,又怎会愧疚?
那他既然不愿与黎未昕成婚,先前又为何不肯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