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翕眼睛很亮,嘴唇鲜艳,病态又漂亮,他阴阳怪气地讽刺陵愿。
简直是贼喊捉贼。
陵愿下颚骨收紧,要收回手却被顾翕紧紧拉住。
少年淡漠又锋利的目光看过来。
顾翕甜腻腻地摆出一个笑容,说道:“过来,我给你一个奖励。”
什么奖励呢?
——奖励对方来接喝醉的自己,还是奖励他背了自己上楼?
陵愿直觉这是顾翕的把戏,也许是和以前一样作弄他的玩笑,像在他的书包里放毛毛虫,或是在被窝里倒牛奶。美名其曰为“礼物”。
顾翕坏得很。
不要相信他。
陵愿对自己说。
却仍旧在他假装纯真善良的眼神里不忍离去。
陵愿板着面孔,转过了身。
“低一点,靠过来。”
顾翕有些兴奋。
“你过来呀。”
他抓住了陵愿的胳膊,又搭上了少年的肩膀,一口咬住了少年还没褪去的脸颊肉。
——吧唧。
顾翕舔了舔。
他从以前就很想捏一把陵愿脸上的肉了,现在终于在酒后失态,在对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
陵愿从脖子开始变红,像一只烤熟的龙虾。灵魂已经飘走了,只剩下一个热气腾腾的空壳。
他仓皇离开了这片快要燃烧的空气。
在隔壁的卧室,做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模糊又不美好的春梦。
酒醒以后
那是陵愿最开始不愿意去回想的记忆,冲动的,懵懂的,又充满了暧昧和纠缠。
那是一种恐怖的幻象,
就像是有人顶着顾翕的脸,在对他做那种事。
那不是顾翕。
至少顾翕不会这么温柔地缠在他的身上,也不会那么任人搓揉摆弄。
可是第二天酒醒,顾翕却早已忘记了他对年幼的弟弟做了什么事,或许是过分极了,以至于当天晚上他偶尔在家工作时,面对的却是狗崽子的冷脸。
这让顾翕很好奇。
他暗自揣度,心想自己难道是在喝醉时对陵愿进行了人身攻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