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急得团团转的,蓁宝随手帮了他一个忙,指尖蕴出一丝灵力,弹在了棺材上。
灵堂厮混的两人只听得未盖棺的棺木开始剧烈摇晃,下意识屏息凝神,草木皆兵般望向那口漆木棺材。
咕咚。
谢安和六姨娘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半晌没动,身子僵硬。
棺木摇晃的动静越来越大,差点要从木架子翻下来。
吓得六姨娘紧紧抓住了谢安的手臂。
老爷子,这是被他们气得回魂了?
不太可能吧!
就在这时,棺木停止摇晃,里头穿着寿衣的尸身跟僵尸一般直直立了起来,苍白的脸对着两人。
“啊啊啊啊!”
灵堂爆发出一阵惨烈的尖叫,六姨娘和谢安屁滚尿流地逃了出去。
茶室远离住处,幽静雅致。
盛国公亲手为闻人琢倒了一盏茶,“闻人公子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一举中了秋闱解元,入朝为官后定能让重武轻文的大景对文臣大为改观。”
闻人琢清润笑道:“盛国公言重了,上天庇佑,在下不过侥幸,春闱和殿试如何尚未可知,不敢妄想。”
这盛国公一来就给他戴高帽,他可不敢胡乱接话。
盛国公的笑容一点没变,用寒暄的语气道:“今载参加科举的学子比往年要少得多,摄政王独断专行,大肆宣扬武举,可惜如闻人公子这般寒窗苦读的学子势必要怀才不遇了。”
“若闻人公子愿意,可入老夫门下,老夫保证在大景朝堂有公子的一席之地。”
闻人琢害怕的事终究还是来了,他只想专心读书,并不想搅和这滩浑水,也不想入某方的阵营。
“在下所愿不过是大景百姓能安居乐业,想必这也是国公以及文武百官的愿景。”闻人琢笑得淡然,“如今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即便在下有才能,未能展现也无甚可惜,当以结果为重。国公,您说呢?”
盛国公握着茶盏的手收紧了些,“闻人公子在理,倒是老夫狭隘了。”
闻人琢连忙说:“不过是理念不同,出发点都是一样的。”
盛国公没想到闻人琢油盐不进,这么不好说话,只能暂时先放弃将他收入麾下,“听说闻人公子一直住在定远侯府,侯府近日发生了不少事,若是公子不便,大可以住在老夫府中,自当将公子奉为座上宾。”
他本以为定远侯府不过是一群老弱病残,最有希望继承衣钵的叶闻钦是个残废,不足为惧。没成想又冒出个叶观棋,比他儿子小了整整十二岁都能考中秋闱二甲,那个老东西凭什么有这么优秀的孙子?!
真是死了也不让他安生。
叶观棋出身侯府,他暂时动不得,难道还忌惮一个小小的荆州学子吗?
绝对不能让他和叶观棋走得太近。
若是不能为他所用,索性就灭了口,省得挡了安儿的道!
闻人琢想也不想就准备拒绝,定远侯府动荡再多也没有国公府这般如同狼穴虎窝啊。
可盛国公却强硬地说道:“就如此说定了,闻人公子安心住在府中等待春闱吧。”
若是他在春闱中考中会元,还这般顽固不化,不肯成为他的门生,就留他不得了。
这时,国公府的管家急急忙忙来禀报,似乎是府里出了什么急事。
盛国公拂袖走出茶室,吩咐家丁照看好闻人琢。
闻人琢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连忙往嘴里灌水。
蓁宝姑娘,你在哪儿啊?!我好像被软禁了呜呜!
“你在找我吗?”茶室窗外冒出个倒挂的小脑袋,明亮的眼眸和闻人琢对上,笑容十分灿烂。
闻人琢瞬息间看见了生的希望,恨不得扑进蓁宝怀里哭诉盛国公的可恶。
蓁宝从窗户跳进茶室,“快回去,在外面耽误了那么久娘亲该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