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气得胡子都差点竖起来了。
真是反了天了!
她既然知道,为何不出手帮柳家解决此等窘况。
还要派人来雪上加霜!
是不是还等着看他笑话呢!
眼见着侯府的家丁把他房里的拨步床都搬出来了。
柳父心中越发急躁,“够了!”
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屈辱一般,不情不愿道:“你把她喊来,我同她道歉,那封断亲书我可以当作没写过,我也可以重新把她的名字记上族谱。”
他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那个不孝女最好识相。
“夫人来见你?”听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算什么东西,还要侯爵夫人亲自来见?”
柳父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刚想喝茶压压惊,就被听荷一把夺了过去,“青花茶盏,这也是夫人买的。”
溅出来的茶水险些泼了柳父一身。
定远侯府的家丁手脚麻利,很快就把柳家搬空了。
甚至连屋顶的琉璃瓦片也被他们薅走了。
柳父震怒,却不敢同他们拼命,兀自坐在太师椅上气得发抖。
一个体态壮硕的家丁一把拎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
屁股底下的太师椅也被拿走了!
柳父望着空空如也的府邸,顿觉天都塌了。
他可是柳雪吟的父亲啊!父女一场,真就做得那么绝吗?!
这下,他要睡在哪里啊?!
正绝望时,柳家的小厮哼哧哼哧地跑了回来。
“老爷老爷!奴才方才偷偷摸摸跟着定远侯夫人的丫鬟出门,听见她说定远侯夫人要购置一批云姜国的瓷器,云姜的瓷器最近在官场很是走俏,供不应求。”
柳父立刻低声问:“你说真的?”
小厮道:“是听荷亲口说的。”
柳父虽不喜柳雪吟,可他也知道柳雪吟是经商天才。
更何况她如今是高官贵妇,知道的消息肯定比他们这种普通百姓更准确。
她看中的生意,不仅能回本,还能赚不少。
柳父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道:“把私库里的银子,和表小姐的嫁妆全部变卖,再去借些印子钱,我要把那个不孝女的货源尽数买回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等瓷器生意兴起,还怕赚不回来吗?
他们柳家,马上就要东山再起了!
“你说我那个便宜岳父在到处借印子钱?”
叶鸿宣下朝回来听着管家的禀告,有些疑惑。
管家把听到的来龙去脉都跟叶鸿宣说了。
“侯爷,咱们要不要也借点给柳家,分一杯羹。”
叶鸿宣却持保留意见,“柳氏如今同柳家的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兴许是坑柳家的也不一定。”
说是这么说,但他也想去问问柳氏。
刚走到门外,便听见了她和听荷在谈话。
“夫人,真的要用假身份借印子钱给老爷吗?”
柳氏道:“父亲先我一步买走了货源,整个景朝的云姜瓷器生意几乎都被他垄断了,我赚不到大头,分些红利也是好的。”
叶鸿宣转身便走,悄声吩咐管家:“你去库房拿五千两银票借给柳家,收他们每月三分利息。”
管家立刻照办。
叶鸿宣心里美滋滋的,等柳家的瓷器生意做起来,他就能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