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谢长渊。
谢长渊是要温凝的命,来让他与嘉和帝之间有隔阂。
可其他人不同。
只要是谢长渊之外的人,掳走温凝必然是为了针对他。
那在达到目的之前,便不会轻易取温凝的性命。
“公子,是否继续搜?”徒白问。
裴宥面色沉静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不必。”
徒白诧异抬头。
“我猜得到她在哪里。”
不是谢长渊,便只有楚珩。
连昭和都知道那件事,楚珩能得到消息,不在意料之外。
此前大张旗鼓的搜寻,不过是让他知晓温凝的价值,令他不舍对温凝轻举妄动罢了。
“公子,是……”
“楚珩。”
徒白当即道:“公子,那徒白领十数人去四皇子府……”
“不必。”不待徒白说完,裴宥便道。
徒白不解:“那……那该如何?请公子明示!”
裴宥垂着眉眼,谢府门口暖黄色的灯烛并未使他脸上增添几分暖意,反倒令他一张脸半明半昧,看来格外的乖张。
“斩草不除根,这样的事情便会有一再有二。”他轻嗤了一声,“到底是我懒怠了。”
隐在暗处的那侧眉峰微微扬起:“他怕什么,那便让他怕的成真罢。”
徒白并不明白裴宥在说些什么。
但他跟了裴宥这许久,知晓他此刻极致的平静之下,必然是极致的怒。
屏住了呼吸,并不多问。
“徒白,去将人都撤掉。”裴宥淡淡道,“夜将深,也该还老百姓一个清净。”
徒白忙称是。
“将人手都调去各处城门潜伏,一只猫都不许放过去。”
“是!”
“去温府将温阑拎出来,令他在皇宫门口等我。”
“是!”
“去罢。”
徒白动作快如鬼魅,立刻消失无踪。
马车里又静了片刻,之后十六听到一声吩咐:“十六,去皇宫。”
此时的勤政殿内,容华长公主正在与嘉和帝议事。
长安街那么大的动静,嘉和帝自然知情,不等他谴人去问,容华已经递了信进来。
此前已经失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无论裴宥是假宠那温氏阿凝还是真爱那梧桐巷的外室,容华自觉万不可再出一条人命了。
本以为嘉和帝马上会介入此事,不想等了一个下午,长安街依然人仰马翻,裴宥依然未从谢府出来。
傍晚时分,她便有些坐不住地进了宫。
容华又将事情详实地说了一遍,嘉和帝却只是摇头。
“容华,那位的行事作风你还不了解?若是他所为,早就手起刀落,不会拖到这个时辰。”
“他自己的人,得他自己想办法,朕不能护他一辈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的局面,他该想清楚,应当如何抉择。”
正这么说着,范曾门外唤道:“陛下。”
嘉和帝抬高音量:“何事?”
范曾答:“裴世子在宫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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