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苔岑捺了下嘴角:“不经常。就一次。”
夏赊雨有些介意地偏头看他一眼,只听他不无遗憾地继续说道:“就在刚刚,还失败了。”
像他这样的样貌条件,谁听他说这样的话都要五迷三道的,只可惜他是清醒的夏赊雨。
“也许你可以试试用在别人身上,成功率会比较高。我的话,就算了。”
这样说得好像自己很随便似的,傅苔岑不悦地觑了夏赊雨一眼:“可我不想。”
录制的地方不算太近,进棚以后,和统筹先简单寒暄了几句。几分钟后导演到场,却现一个大问题,傅苔岑穿的白色衬衣和背景同色了,录出来人物轮廓不突出,效果不佳。
夏赊雨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们工作失误还是故意为之,总之他立即进入工作状态,雷厉风行地找到对接人:“你好,昨天电话沟通时,我记得我问过服装选择的问题,你们的回答是随意,都可以。”
似乎拿准了对方没有纸面上的证据,加之夏赊雨看起来年龄不大,初出茅庐,对接人十分不以为意:“我没有这么说过,您当时开车接的电话,可能没有听清楚。”
夏赊雨简直要气笑了,立刻调了通话录音出来。
也多亏他多年的工作习惯,凡是对外对接的通话,都设置了自动录制保存,就是为了防止对方翻脸不认,之前有不少同事就是这样被坑掉了工作。
对接人立刻说不出话了,看夏赊雨捏着手机放到他眼皮底下公放,丝毫没有降低音量的意思,才知道这人挺老道的,没看起来这么好欺负,立刻有些额头冒汗。
直到统筹出去打过几个电话确认后,这场闹剧才结束。统筹提议:“夏经理,我们的人失误,没能提醒到非常抱歉,但问题总要解决。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对面就是个商场,您去按傅老师的尺码再买一件不是白色的回来,费用我们出,总比你们回去换衣服要节省时间,毕竟我们是每个人录两小时,后面的作者两小时后就要到,也不好都往后推。”
夏赊雨看了傅苔岑一眼,对方却没在看他。
“这样行不行?”
傅苔岑耸耸肩,无可无不可:“你决定。”
夏赊雨觉得从他开玩笑说让傅苔岑找别人试试以后,这人就有点冷淡,也不知道在闹什么情绪,他只好主动询问:“你去不去?”
傅苔岑扬了扬手里的采访大纲,表明自己暂时抽不开身。
“那我自己去。”夏赊雨心里有点没底,“再挑件纯色的?还有你什么尺码?”
傅苔岑这才将视线从大纲移动到对方的身上:“夏赊雨,你会不知道我的尺码?”
此言一出,音量不算小,周围工作人员的目光随之集中在夏赊雨的脸上。其实可能是再自然不过的注视,可大概是他自己心虚,觉得这些目光滚烫,齐齐朝自己射来,令他坐立难安。
其实哪怕在床上用手量也不止量过一回。夏赊雨确实心里有数,也觉得自己有点假模假样浪费时间,拿上手机就往电梯口走。
对面的商场大倒是很大,就是设计得像迷宫,每一层都衔接另一个商场,路线非常绕,夏赊雨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商务男装的楼层,囿于时间限制,最后快挑选了一件纯色的同样是棉麻布料的暗蓝色衬衣,又由于上衣颜色选择了深色系,现在穿的浅色休闲裤也不合适了,于是又搭配了一条裤子。
为了在镜头上显得有质感,夏赊雨选择的自然是名牌,也因此没少破费,很有些肉痛,好在一会能要回来,这让他刷卡时还算果断。
等他回来时,傅苔岑已经对完提纲,在休息室等待。他出门时随身会携带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随时记录一些突奇想的人物关系和大纲情节,此时他正百无聊赖地在上面写写画画。
“我感觉你衣柜里这种颜色的衣服挺多,就买了,你试试吧。”夏赊雨气息还不匀,“不过不合适我也跑不动了,你不知道那个商场多要命。”
傅苔岑把本子合上,拿起衬衣,又将拍摄助理给他倒的咖啡推给他:“你喝点水。我去试一下。”
不多时试衣间里就传来的声音,还有皮带金属扣碰撞的脆响。夏赊雨缓了一会,刚把一口咖啡咽进喉咙里,就听到傅苔岑在里面说:“能不能送把剪刀进来,给我剪一下吊牌。”
夏赊雨闻指令而动,可当把手指搭在试衣间门把手上时,才犹豫被人看到他进出是不是有些不妥。他将门打开一条缝,想只把剪刀递进去。可傅苔岑站在里面,上身没穿衣服,裤沿挂在月夸骨上,结实的脊背正对他,所以只听到开门声,并没有看到他的动作。
“进来。”他说。
夏赊雨只好硬着头皮走近几步,手还在门把手上把着,好像生怕门彻底关严会生什么脱轨的事情。
傅苔岑吊梢着眉尾,半侧过头,简直要笑了:“你是对我的自控力没信心,还是你自己的?”
听出这是对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揶揄,夏赊雨起了不服气的劲儿,立刻就把手收回来了,门咔哒一声扣上锁:“吊牌在哪?”
傅苔岑把裤沿重新整理了一下,从腰脊深处将吊牌翻出来:“这里。”
夏赊雨就在那里对着傅苔岑的背肌剪吊牌,尤其是傅苔岑穿衣服时,肩胛骨那里的肌肉运动起来,实在是荷尔蒙惊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试衣间空间狭窄,空气不流通的缘故,夏赊雨感觉自己更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