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没有挪步,只是看着邱沉手里的注射器,警惕地问了一句:“这东西可靠吗?”
“邱沉。”白鹤庭不耐烦道,“把抑制剂给我拿过来。”
邱沉犹豫了几秒,正要踏入房门,骆从野快走几步从他手里拿过注射器,又走回来,蹲在了床前。
白鹤庭把衣袖挽起,任骆从野给自己打了一针,又对他说:“宴会,你就不要去了。”
骆从野扶着他的手臂没松手,坚持道:“我要去。”
他再度抗命,白鹤庭的目光更冷了。
骆从野将他的衣袖整理好,声音也压低了一点:“您现在这样,我不放心您自己外出,一旦抑制剂再次失效,您该怎么办?”
不论是为了将军,还是为了周承北,这宴会,他非去不可。
他的语气略有冒犯,但这句话邱沉很是认同,他附和道:“将军,我会安排护卫队随行前往,但还是谨慎一点,让他同行吧。上次林医生被人掳走之后您出了那样的意外,现在周医生又失踪了……有个alpha护卫在,还是会更稳妥一点。”
白鹤庭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态度似有松动,骆从野抬头望着他的眼,诚恳地向他保证:“我一定不会给您添乱的。”
邱沉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但白鹤庭可以。
传言说裴焱是乌尔丹叛军统领,那么不管被邵一霄抓到的那人到底是谁,至少在此刻,这小孩依旧是安全的。
他思忖片刻,对骆从野说:“去帮我把浴池准备好。”
骆从野一愣:“我?”
白鹤庭不耐烦地反问了一句:“难道我去?”
待骆从野从房中离开,白鹤庭又倚靠在了墙壁上。情热已经开始缓慢消退,但身体依旧觉得疲乏,他闭上眼歇了歇。
“给那小子找一个隐蔽的住所。”白鹤庭低声道,“不能让他继续住在这里了。”
邱沉原以为他将人支走是为了继续周承北的话题,但这句话倒也在意料之中。
骆从野回房间前看过来的那一眼,冷冽目光锐利如刀,像是要在他的脸上剜出一块肉来。
邱沉知道,那赤裸裸的敌意是因为——雄狮的领地是不容侵犯的。
alpha对自己的oga有着极端强烈的控制欲与占有欲。
这年轻的alpha已经开始失控,将军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冒犯和潜在的危机。邱沉小心翼翼地向他确认:“让他继续留在庄园里?还是……”
房间里的龙舌兰酒信息素淡了许多,白鹤庭深深吸了一口气。
把他送得越远越好,能送出国,是最好的。
可是,总要有个过渡……
位于都城的这个庄园虽然面积不大,但藏个人还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