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听闻此话,顿时心虚不已,脸色变得煞白。
他眼神闪烁,手足无措,不自觉地微微后退一步。
沈熠敏锐捕捉到老翁的这些细微反应,心中更加确定他必有隐情。
他怒目而视,本就棱角分明的冷峻容颜,威严更甚。
厉声喝道:“你分明心中有鬼!还不从实招来!若再隐瞒,定不轻饶!”
老翁身子抖,当即瘫软在地。
凤千雪将拿在手中把玩的红色令签,丢至大堂上,语气轻飘飘:
“来人,给本王拖出去打。”
老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连求饶:“大人饶命啊!这真的都是巧合啊!”
随着棍棒不断落下,老翁身体开始哆嗦起来,额头汗珠不断滚落。
没几下,衣衫便被打破,露出里面灰色棉中衣,被浸染的满是鲜血。
但他一直紧咬牙关,强撑着不吭一声。
脸上忽而露出决绝之色,似已做好赴死准备。
凤千雪见此,察觉不对,正欲停止用刑。
一个小小身影突然出现在大堂门口。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童。
生得极为俊俏,眉清目秀,眼眸如黑宝石般璀璨明亮,肌肤细腻得跟瓷娃娃一般。
他脸色苍白,缓缓走进大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声音清脆地道:“大人,不要打他了,人是我杀的。”
沈熠一愣,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男童,心中涌起复杂情绪。
他微微俯身,语气温和:“孩子,你此话可当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小男童用力点了下头,眼眶红,“大人,人真的是我杀的……”
沈熠狐疑的道:“那你为何要杀人?”
小男童咬了咬嘴唇,眼中泛起泪花。
“那个被推入河中的是个地痞无赖,她,她,她见我无母无父,就……”
他小小身体哆嗦的厉害,仿佛遭受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三番两次来我家中,我反抗不了……”
“后来,我诱她去河边洗澡,便趁她不备,迷晕了她……”
“造成她溺水的假象……”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已然明白小男童话里的意思。
那死者凤千雪已刚从衙门档案中翻阅过,是个嗜赌成性之人。
若小男童所说为真,那岂不是说,还是个牲畜不如的东西。
沈熠更是义愤填膺,他无法想象,这么小的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竟然会说出,“诱”这个字。
他强忍怒气,继续问道:“那其余二人呢?”
小男童声音带着哭腔:“死于井里那个,是我一亲戚,他想霸占我家财产,还抢走了母父留给我的遗物……”
“他还骂我,打我,说要给我卖到青楼去……”
“后来有日他去公井打水,我见四下无人,便趁其不备,将他推入了井里……”
沈熠眼神闪烁,有些不敢置信。
他无奈叹了口气,“那你没有其他家人么?”
小男童摇了摇头,小脸满是悲切,说出的话更让人心塞,
“没人管我,大家都嫌我,甚至恨不得我早日死掉,好分割我家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