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叫她们休息一阵子,吃些茶点过后再学。
今日张张月君带来的点心是桃酥,没有昨日的那么甜腻,倒是香味比较浓重。秦蘅妩才多吃了几块。
只是她才安静地吃了两块点心,再抬起脸来的时候,却发现乌昙只将张月君拉走,去小书房外面的湖那边去看别院的风景去了。
只将自己一个人丢在小书房这里,也不问问她要不要去。
她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却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失落些什么,只是站起身来,透过窗子朝着她们方离开了方向望了望。
愣了半晌,才忽然觉得自己和她们终究是不同的,不管乌昙和张月君现在是处在如何被圈禁在这样樊笼中的状态。
他们曾经都是潇洒恣意过的,只有自己一直是笼中圈养的鸟雀,不管多么渴望天空辽阔,都从来没有震开过自己的翅膀。
在屋子里错了两步,又落寞的坐下。周嬷嬷回来取落在这里的一个小物件,发现那两个孩子都不在屋里,应该是出去看看风景散散心神。
却没有想到,只有秦蘅妩一个人在这里。
周嬷嬷并不想掺合太多,只是礼貌地和秦蘅妩点头示意,便从小书房那边通往里面的小门,回去了。
相比之下,书房里的规矩和整齐,这别院的布置,朴实宁静的像是哪个富商家的
小院。有几分别样的秀丽,不像是其他皇家别院那样的华贵。
乌昙已经对别院很熟悉了,所以拉起张月君四处闲逛的时候,颇有章法,也没有离得太远。
她找了一处高度适宜,能够看到大部分风景的地方,拉着张月君爬上去才兴致勃勃地跟她分享这些景色。
“公主为什么要与月君分享这些景色呢?我们应该没有那么熟悉吧。”
张月君微微侧目,看着乌昙飞扬的眉眼,与她问话。
乌昙一直维持着活泼的样子,眼神中略微闪起几分怀念。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她气质与娘子有些相像,长得却不一样,比娘子还要英气一些。那人曾与我说,风景是人心的寄托处。若是心情不好,边多看看四面的景色,也能让自己的心情舒缓许多。”
乌昙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余,尽管这人与她像却终究不是她,却还是继续按照自己心中所想说着。
“乌昙实在喜欢娘子,才冒昧将娘子拉出来说话,陪陪我看风景。娘子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不要完全相信我说的,尤其是周围还有别人的时候。但不是现在,现在你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乌昙沿着台阶蹦下去。几步蹦的像是轻巧的燕儿,但是这鸟儿脚下已经有了沉重的镣拷。
“我那兄长看起来是个好人,他与娘子很是相配。我也很喜欢他。他们都不适合做赤蛮的王。娘子觉得谁可以呢?你看我…
…怎么样?”
乌昙站在那高处的石阶上,转过上半身面朝着张月君说话,身后便是高高的石阶,仿佛只是下一刻,她就会从上面坠落,头破血流。
鸟儿冲破樊笼总是需要流血,但是张月君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两日,秦蘅妩和乌昙,都带给她完全不一样的震撼,和那一场分不清真假的大梦相异,也和他从前对他们粗略浅显的认知不同。
那两个不一样的时间节点里,她们就好像是推动事情发展的工具,只知道只言片语,却记不住她们的结局,不知道她们细腻的情绪,也不知道,她们在局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结果只是片刻的沉重,乌昙便又笑起来,仿佛又转回那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可以没有想过所有复杂的阴谋,当真心思单纯简单,只想着快乐自由地过一辈子。
“时间快要到了,前面还有些景色,尽管秋日有些无聊,我们回去的时候换一条路,也有些新味。”
乌昙前者张月君换了一条路回去,这条小路和之前来的时候的通透宽敞不一样。
像是一条狭窄的花径,给人走的路窄窄的,两个人并肩堪堪通过,可想春夏花开,枝叶繁茂的时候,就是两个人并肩,都会被植株的枝叶拂过脸颊。
张月君不由得好奇起这个别院之前是谁在住,布置得这样奇妙。
只是见到乌昙在前面,轻灵地不老实地从不宽的小径上走过去,
才暗暗想。
那人应该也是这样一个灵巧明媚的少女吧。
她们回道小书房的时候,还有一会上课,但是外面多了一个面生的侍从。
“公主,太子殿下来看您,还请您移步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