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真回:“废话。”
大学时,出身贫寒的梁真极度渴望融入大城市,到处参加社团,聚会拼酒讨好混圈,以为有了联系方式,人家就成了她难得可贵的人脉。
她总在林颂面前炫耀,虚伪的林颂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她,还把那几个社团男的在背后笑话她愚蠢廉价的录音发给了她。
女人的关系很奇妙,共同留宿的那个夏天,她们的关系似乎好转了,一到毕业,林颂就发现,梁真拉黑她了。
结果,又在各个平台偷偷视奸她。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梁真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不怕我再抢你男朋友了?”
林颂浮现了周其均冷漠傲慢的脸,她微笑:“你可以试试,他恶毒得会让你真的自卑羞愤得想跳楼。”
第21章花束
出发去接梁真前,林颂在家又重新洗了一遍车,昨天才去车行洗过,大半夜下了雨,从船厂开回来,又溅上了泥点。
当然,林颂不是自己洗的。
十块钱就可以让林屿卖力干活,附加条件是,她得帮林屿去学校参加家长会。
林屿提着水桶,拧着抹布,一边吭哧地擦车,一边小声问:“林颂,你真的答应帮我去学校了?”
“是啊。”林颂悠哉地躺在椅子上,看着头顶的蓝花楹,雨后天色如洗,如同崭新的画布。
“你不会告状?”
林颂笑起来:“只有你这种小人才会告状,你放心,我不会跟你伊妈说你早恋、你打架、你抽烟的。”
吓得林屿立马扔了桶,冲过来要捂住林颂的嘴。
“我就试了一下烟,谁知道年级主任在蹲坑,还有打架,我就是去看看,早恋,那更无!”
“没有早恋,你脸红什么?”林颂冷笑,“我怎么不知道你外号叫黄莱?你还每天跟人家发信息。”
林屿支支吾吾:“她家卖四果汤的,没有菠萝我不吃,她才叫我菠萝的。”
见林颂不讲话了,林屿跑回客厅,拿了那份四果汤给林颂,还自觉捏肩捶背:“你跟一个男的在我们家门口牵手,我都看见了,我也没说。”
林颂笑着反问他:“那个男的看起来怎么样,配得上我吗?”
林屿冷嗤:“真自恋,看起来比你好一百万倍,一看就不缺女人喜欢,你,无人要,到时候孤独终老别来求我照顾你。”
叶玲买菜回来,正巧看见她儿子在院子里,卑躬屈膝地给林颂捏肩膀,气不打一处来,忍了又忍,不想忍了:“大小姐,这是你弟弟,不是你奴才,我可以给你们父女当保姆,我儿子不行!”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是真的觉得委屈,背过身去,抹了下泪。
温度骤然降至冰点,林屿又尴尬又无助,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颂也什么都没说,起身拿起另一块布随意擦了擦车子,把桶收了起来,就上车出门了。
林屿从车窗里看着林颂冷冰冰的脸,又转头看伊妈一脸的泪水,他静静地站了一会,才走过去,抱住了伊妈,再让伊妈擦擦泪水。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反正他出生就是罪过,他姐不许他喊她阿姐,他妈要他争气。
叶玲从林屿手里接过布,狠狠抹了一把脸,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
她要被这傻孩子气死了。
“林屿,这是洗车的布,呸呸呸!林颂叫你做狗你是不是也要听话?”
……
林颂为了欢迎梁真,还带了一束花,难得穿了一身蓝青色宽松休闲西装,她等候时扫了几眼反光的玻璃镜面,有模有样小老板,便拍照发到了朋友圈。
梁真出来时,林颂看见了周其均缓缓发来的问号。
她帮他补完他这个问号里的含义,那就是,带花去机场做什么?林颂回:“接人。”
梁真戴着墨镜,大红唇,波浪卷,白皙长腿下是红底高跟鞋,她铆足劲要比过林颂,上下打量着林颂:“真土。”
“来我的地盘还这么嚣张,梁女士,知不知道我林家是本地一霸。”
“你是黑社会大小姐啊?”
林颂笑着把花递给她:“拿着吧,梁真女士,榕城欢迎你。”
梁真点了点头,接过花,她对林颂的车子还算满意,小老板喜欢的奥迪,而且一看就是刚洗过。
她上了车,还看见林颂贴心准备的可颂和咖啡。
林颂说:“饿了吗,你可以先吃。”
“好。”
梁真摘下墨镜,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里想的是,这几年过去了,没有什么变化的人好像就只有林颂,因为林颂过得幸福,备受宠爱,不需要忧愁。
梁真问:“你父亲今天在船厂吗?”
林颂说:“他去跑业务了。”